天子无奈按住她的手:“不要乱动。”

姜映晚像烫着了一般立即缩回手,局促地低着头不敢再乱动了。

明明从前她也这样与陛下同处过,甚至能够在他怀里安心入眠,现在却一刻也安定不下来,“我坐好了,陛下您松开吧。”

天子好不容易抱到她,哪里肯撒手,厚脸皮道:“朕怕一松开,你又栽倒了。”

姜映晚感觉箍在她腰上的手掌有些太烫了,“我哪有那么柔弱。”

天子只当风太大了,他听不见。

姜映晚见他没动作,只能自己亲自去扒他的手,可他的手就像钢铁浇铸的一般,任她用尽全力也纹丝不动。

她累得气喘吁吁,努力凶巴巴地望着他:“您答应过不随意抱我的。”

天子瞧着她气鼓鼓的小脸,简直毫无一点威慑力,反倒是想让人伸手捏上一把。

“是啊,朕答应过晚晚。”他从容自若道,“可晚晚这不是自己跌进朕怀里的么?”

姜映晚睁大眼睛:“您……您强词夺理!”

天子竟点点头:“朕强词夺理怎么了?晚晚欲奈朕何?”

姜映晚几次张口,看到那张俊美威严的脸又闭了回去,最终只能气鼓鼓地将脸别到一边,尽量当作腰上的手不存在。

好气好气,他怎么能这么坏,还是以前的陛下好。

她眼中泪汪汪地,愈发怀念起以前那个对她无所不应的陛下了。

天子见她放弃了挣扎,拦在她腰间的手才略松了松,以一个保护的姿势将她圈在怀中。

终于到达集市上,天子松开她先一步下车,姜映晚才钻出车门,就见一只手递到了自己跟前。

陛下目光温和地望着她,她一路上积攒的怨气在看到那双眼眸的刹那,立即就消散了。

陛下为什么不能一直做她的父皇呢?

她心中既难过,又有一丝对将来的茫然与忐忑,要是陛下变不回去呢,她该怎么办?

她见过陛下对待那些妃嫔的态度,漠然无视,无法想象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员。做他的女儿多好啊,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他怀中撒娇,也不必有那么多的担忧。

“父皇……”她眼巴巴地望着他,还是想叫他父皇。

天子眼眸一沉,停在半空中的那只手转而抚上她湿润的眼角,“乖,不要再叫父皇了。”

姜映晚垂下眼眸,不得不委屈地改口:“多谢陛下。”

天子将她半抱下马车,待她落地,便紧紧握住她的手,解释道:“此处人多,我怕你走散了。”

为避免暴露身份,他也改了口。

姜映晚低着头,反正她是挣扎不开的,就任他牵着吧。

天子牵着她,一步步穿过人群,期间为了防止人冲撞一直以身体护着她。

姜映晚待在他的怀里,一抬头便能看见他清晰利落的下颌,其余的就再也看不见了。

“你瞧瞧,这个胭脂如何?”天子手中把玩着一罐胭脂,对着她的脸比了比颜色。

小摊主是个有眼色的,见他二人相貌不凡,立即道:“夫人相貌脱俗,这胭脂最是衬夫人不过。”

姜映晚闷闷道:“我不是他夫人。”

小摊主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往他二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看了好几眼,这不是夫妻能是什么。

天子眼眸暗了暗,用指腹捻了抹胭脂往她额心一点,她原本清丽的长相因这点红,瞬间多出了几分妩媚,愈发摄人心魄。

姜映晚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又气闷地别开脸。

天子失笑地将她搂入怀中,对小摊主道:“夫人在跟我闹别扭。”

小摊主立马露出了然的神色,不住向他点头:“我懂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