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总是不同的,令仪从前视您为父,哪怕您对她再好,她也不会往旁的方向想。”
她的驸马当年追求她时,可没有一上来就让她叫爹,哪像陛下, 给人家小姑娘当爹都当上瘾了,还嘴硬不承认自己对人家是男女之情。
天子想起从前自己信誓旦旦会一辈子做晚晚的父皇, 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那朕该如何扭转晚晚的想法?”
大长公主难得从自己这个寡情的侄儿脸上看到一丝尴尬之色,心中忍不住感叹当真是一物治一物,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弑父杀兄毫不手软的男人,竟会因一个小姑娘而患得患失。
她道:“陛下从前待令仪如何, 今后便也继续一样做,臣妇以为令仪对陛下也并非毫无情意。”
或许真是旁观者清,她分明看见令仪望向陛下的眼神中也满是仰慕和依赖,否则哪个姑娘都这般大了, 还能扑进父亲怀里肆意撒娇的。
反正静仪不会在陛下面前露出那副小女儿般的情态。
天子听她说完, 心里也略有些底了, 叫郭延好生将长公主送回去,并赐下不少珍宝。
这日清晨,姜映晚方从床上起来,便听见宫人神色纠结地进来通报, 说是陛下在外面等候郡主多时。
姜映晚头脑懵了一瞬,半晌才想起来先前与陛下的约定, 不准他再随意进自己的寝宫,他竟真的遵守了。
宫人小心翼翼道:“郡主要请陛下进来么?”
那可是陛下啊,她怎么敢将陛下拦在外面,可是陛下坚持在外面等候,非要她进来给郡主通传。
她搞不懂郡主和陛下这是在玩什么花样,只能兢兢业业地照着陛下的吩咐做。
姜映晚原只是随口一提,可见他真的记在了心上,自己反倒莫名害羞起来:“那……那快请陛下进来吧。”
等宫人出去,她就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无端发起热来的脸颊,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好像……好像她真的成了宫里的女主人一般。
当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帘幕之后时,她的心脏忽然像小鹿乱撞起来,一种不同于往常的期待让她紧紧盯着那扇珍珠帘幕,一时竟移不开眼。
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那串帘幕,珍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姜映晚呼吸都快凝滞了,在他的身影完全显露出来的那一刻,莫名慌张地垂下了头。
“晚晚?”天子见她垂着头,略有些局促地搅弄着手指,眼眸不禁暗了暗。
她还是不愿见他,往常她早该欢喜地朝自己扑过来了。
姜映晚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朝自己笼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