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无以应对,便不搅扰几位长老的酒兴。”
那笑面僧望着许仙,仿佛在说,“我说的怎么样?”
白素贞正要离开,许仙却伸手拉住她的衣袖,笑道:“这也算诗吗?我看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心中却知这是标标准准的禅诗,其中多含醒世劝诫之意,算是对佛门经义的通俗化与简介化,不是寻常和尚做得。但他着恼他们轻视于她,才不禁反驳。
白素贞虽感他的心意,但对面三僧的修为,委实不可度量,妄加驳斥怕是要惹来灾祸,连忙冲他使眼色。许仙却只是轻拍她的手臂,示意她不用担心。
法源肃声道:“此乃佛门净地,未可妄语,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语含威胁之意,倒是另外两个僧人,一个笑面呵呵,一个醉眼朦胧,似乎全不放在心上。
许仙心道,若比道行,我是不及你们。但若比诗词,便是道祖佛祖在此,也差了我十万八年里呢!
想也不想,开口便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三僧相顾讶然,这诗中的意义却刚好与前诗相反,前诗要超脱凡尘,这诗开口便是“结庐在人境”,仿佛在说,何必远遁世外,“心远地自偏”。于意境上却又胜了一重。这才知道许仙名不虚传,正欲开口。
许仙将桌上的酒饮了一杯,又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三僧又欲开口,许仙又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小青虽然不太明白诗中的意味,但见三个目中无人的老和尚被许仙堵的一愣一愣,不禁咯咯笑出声来,如银铃一般在松间飘荡。
法源方丈发青的脸色也不禁红了一红,若论佛法禅意,许仙当然是比不上他。但要形成极好的诗词,却非得又极高的文字功底才行。猝然之间,哪能想得出与许仙的诗相提并论的诗句。
那笑面僧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五十步笑百步,该罚,该罚!”果然自罚三杯。
第九章 园林
许仙一拱手道:“三位的诗才,禅意,小子都望尘莫及,扰了几位的酒兴,深感歉意,这便告退了。”这倒不是虚言,而是真心话,若非抄得几首诗词。无论佛法还是道行,他都没资格同这三人同席。
白素贞也道:“我这弟弟出口无状,还请三位恕罪则个。”
那个一直醉眼惺忪,沉默不语的老僧忽然道:“好,夫唱妇随,果然是人间良配,天作之合。”
小青上前一步,挑眉道:“和尚,你喝醉了吧!明明说的是姐弟,姐弟啊!”
笑面僧却道:“我这师兄虽饮千杯,亦是不醉。就是我瞧着你们,也像是夫妻,不像是姐弟。就是今日不做夫妻,来日也是要做夫妻的。”
许仙同白素贞相视一眼,又一起转开视线。
许仙笑道:“不知两位竟然还兼着月老的职司。”
笑面僧道:“是那老头子抢了我们的生意,乱牵红线。若是见了,非揍他一顿不可。”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许仙觉得这几个人怪形怪状,说话也是颠三倒四,不欲多做纠缠。正想要离去,却又上前,粘了酒水在桌上书写起来。写罢,一拱手才带着青白二女离去。
三僧一起凑上来瞧,月色之下,石桌上的字句清晰可辨,法源念出声来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