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涨红 千岱兰叶洗砚 2063 字 1个月前

听起来都是一样的,可它们却又不一样。

妈妈,我现在的同事也不一样。

她们不需要一直在网吧电脑上一直挂着Q,Q,升月亮升太阳;她们不需要掐着表,用手机登陆Q、Q空间去收Q、Q农场的菜;她们不会讨论哪里的餐馆又便宜又好吃;她们不用挑毛线打手套打围巾;她们不需要在寒风凌烈时去市场末端买俩烤地瓜暖手

她们精致,干净,高雅,不沾染人间烟火,讨论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奢侈品,蜥蜴皮或鳄鱼皮的包、昂贵的首饰、限量款高跟鞋;

而市场中那些衣服布料特有的深沉苦涩味道、烤到干焦、焦香焦香的烤地瓜、石头上噼里啪啦的烤栗子、脚踩蹦出一堆烟的长条爆玉米花、顺着酸溜溜红山楂黏黏糊糊化一手的冰糖葫芦、菜摊上被冻冰凉的白菜帮子……

这些熟悉的、定的、安心的、脚踏实地的,都离千岱兰越来越远了。

她孤零零地在一个举目无亲的巨大城市中,如惶惶躲在水晶灯缝隙中暂歇的小灰蛾,不知能孤身坚持到何时何日。

钢铁水泥,车水马龙;明灯辉煌,一掷千金。

千岱兰摸索着,想要去抱妈妈,但黑暗中的“妈妈”却轻轻地推开她。

“岱兰,”他说,“你该睡了。”

“妈妈,”千岱兰说,“你以前和我说过,不要自怨自艾;就算过得再不好,也不能向别人展露出可怜,我都记得。”

人贵在不自怜。

一旦你觉得自己可怜到快要死掉,接下来遇到的人和事,都会不断地辜负你。

因为一个可怜的“受害者”,毫无还手之力;人就是这样,没人想和弱者一起做事;但欺负弱者不同,每个人清楚,欺负他/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恶果。

黑暗中,“妈妈”不再推开她。

那双温热的大手终于落在她头顶,很轻地、安抚性地拍了拍。

“我就哭这么一天,就偷偷可怜这么一天;哭完了,也就过去了,”千岱兰说,“我以后肯定能找到更有钱、更帅气、更有能力也更爱我的男朋友不过还是等等算了,我还是先赚钱,赚钱多了才能认识有钱人现在遇到的男人都不合适,他们都只想草,我。”

“都不合适?”

“嗯,还是需要钱,我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钱,”千岱兰喃喃,“不行,我得睡觉了,明天还要去上班。”

她倒下,想将脸埋在妈妈胸口睡觉,但不知怎么变得特别硬,硌得她睡不着;她害怕松开手后妈妈会离开,只紧紧拽着手中衣服,说:“我今天突然想起来,以前在哪里看到他了,他本人的确比照片帅多了……”

黑暗中,“妈妈”俯身。

温和儒雅的乌木香落下,他问:“谁?”

“你忘了?我给你看过呀妈妈,就我房间书架上那本不过还是算了,你以前说得太对了,俩几把搁一个锅里头炖汤一个几把味,男人都一个样,”千岱兰声音渐渐低下去,“指望男人,还不如多去拜拜王母娘娘,毕竟不是谁都能像爸爸那样……”

她慢慢松开手。

叶洗砚终于将衬衫自她手中抽离。

宛如折断一支清脆的白藕,微微混杂着酒精味道的茉莉香气。

今夕明月光,床上美人香。

叶洗砚清楚地知道越界了。

作为她前男友的兄长,其实他不应该听到这些。

她醉酒是意外,阿姨休息是意外,她拽住他衬衫是意外,摸他胸肌是意外,脸贴在他身上哭是意外,将他当作妈妈是意外,混杂着东北话和普通话说些直白不失通透、有趣兼具狂野的话也是意外。

就像上次,他醉酒是意外,熙京不在家是意外,碰了躺在床上的她是意外,吻过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