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不同,大约是那场凌烈的闪电让雨神也觉察到云朵的脆弱易散,才会如此均匀有韵律地布下雨水。
风轻抚,雨柔缓。
“行啊,”杨全一口答应,“我到时候转交就行,对了,熙京,今晚有什么事吗,这么着急找你哥?”
“没什么,”叶熙京说,“刚才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杨全笑着调侃他,都多大人了,怎么做噩梦还打给哥哥呢。
叶熙京沉默一阵,才慢吞吞说。
“我先给岱兰打的电话,她没接,”他说,“我担心她出什么事了。”
千岱兰没出事。
缓过来的她在和叶洗砚边吵边架。
那件昂贵的羊绒西装外套已经彻底被摊平,衣袖被压实在衣襟下,压出无数扭曲艰难的褶皱,千岱兰手肘压在那外套内里的loro piana标上,手肘顶端被标签边角摩擦发红,她也顾不得了,提醒叶洗砚。
“错了,”她说,“好像位置错了。”
叶洗砚从善如流,俯身,同时精准无误地去贴她的唇。
千岱兰睁大眼,手将他的西装外套揪紧,握成拳,看头顶那只飞蛾坚持不懈地去扑撞摇摇晃晃的吊绳电灯。那脆弱的吊绳不过是两根紧紧缠绕的线,密不可分地扭曲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