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寅时,谢漼换上官服。

出了院后, 迈出庭院后,谢漼对身旁的承安道:“去清挽院。”

承安一惊,爷上值前,竟还要去见姨娘。先前可从未有如?此情况。

若因?贪恋女色,耽搁了公事该怎办?

况且昨日爷去了姨娘的院子,要安歇了,又突然回了自个院子,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承安这般思索着,到?了清挽院,谢漼却并未踏入正院,而是绕到?后院。

立在那?一方池塘边。

池塘周边,杂草丛生,一片荒芜之象。

自家爷盯着那?池塘,不知在想些什么。

承安思忖片刻,道:“许是下人懒怠,此处又甚为偏僻,便一时疏忽了。竟让荒草疯涨至此。”

说着,承安的目光扫向那?一片半人高的枯草杆,不禁微微皱眉。

草杆底部呈现出歪折之态,且折得极为整齐,像是被人有意掰折过?一般,从这迹象看来,应是有人从这片草丛中穿行而过?。

承安猜测,许是下人们路过?此处时,一时尿急,便进?到?这草丛中去解决。这草丛茂密,如?天然的屏障,从外面看,根本瞧不见里面的情形。”

谢漼当然也发现了,看着枯草的歪折处,吩咐道:“承安,将草劈开。”

承安:“是。”

承安腰间佩剑。他拔剑出鞘,快步上前,劈砍记下。枯草在利刃的锋芒下纷纷折腰断裂,不过?须臾,便空出一条可供人通行的小道来。

承安曾经是个读书人,自跟了谢漼之后,谢漼便将他送至谢府武场修习武艺。数年来,日夜不辍,未曾懈怠,因?而方有如?今这般利落的剑法。

辟出道路后,承安上前重重踩踏几下,而后弯下腰,细细打量道路边缘,目光如?炬,甄别是否有被剑削尖了的草杆残留,以?免那?些尖锐之物会不慎伤到?谢漼。

处理后,承安侧身让谢漼进?去。

谢漼踏入,目光在池塘几级阶梯前的一处地方骤然停住。

那?里有一小片区域,上头生长的杂草相较于?周边的显得低矮了许多,在一片葱郁之中显得颇为突兀。

承安顺着谢漼的目光看去,微微皱眉,道:“许是哪个偷懒的下人偶然间发现了此处如?天幕般隐蔽的所在,便借此地偷起懒来。”

承安在谢府多年,知晓不少辛秘。其中不乏各类腌臜龌龊之事。

主子们的,下人们的,都有。

这些丑事若是说出来,怕是要玷污了爷的耳朵。

瞧着眼前这片异样的草地,承安想,此处幽静隐蔽,可不正适合那?些个寂寞男女在此幽会偷欢?草地上隐约的痕迹,从长度来看,恰好能?容一人躺下。姨娘的院子就在前方不远处,若是让她无?意间撞见这等污秽不堪的场景,那?可就大为不妥了。

于?是,承安赶忙说道:“小的稍后便差遣人来,将这池子拾掇干净了。也好仔细查问一番,究竟是哪些个下人负责此地的洒扫事宜,这般疲懒,定?要好好问责问责。”

谢漼应了一声:“你去办。”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出去后,谢漼又道:“这里处理妥当了,你去书房取《律疏》,送去清挽院。”

承安:“是。”

寻真醒来的时候 ,那?一整套《律疏》就已经放在书案上了。

寻真托着下巴,脑子沉沉的。

月兰将早点放到?案上,有水晶龙凤糕、酥山和酪樱桃。寻真吃着,出神地望着窗外,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抬手?揉了揉额角,而后手?指摸索到?后脑的某一处位置,轻轻揉按起来。

这一按,有种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