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佑满脸不可置信,拔高?了声调:“先生!”
赵崇立静静地凝视,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孙嘉佑的气焰顿时?矮了下去,不情不愿地向寻真拱手作揖,咬着牙说道:“是我行事莽撞、言语不当,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
寻真先一步出去,踩着轻快的步子回学堂。
这夫子没她想的那么坏,是讲理之人。
一路走回去,寻真发现学子们的目光中隐隐带着惧意。她?一手按着右肩,活动手臂。有人快步追上?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嘿,甄善美。”
寻真转头看去。
是袁锦城,刚才拉她的那个。
袁锦城道:“未料到甄兄口才这般出众,想来,大?伙儿都错看你了,甄兄定有真才实学,不过深藏未露罢了。”
寻真干笑两声。
袁锦城指着脸上?那四五道红痕:“不过,甄兄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怎这般大?,我方才拉你,被你一抓,就成这样了。”
这红痕还挺明?显的,寻真道:“抱歉,我当时?没?注意。”
“没?事。”
二?人走进学堂,众人的目光汇聚而来,寻真仿若未觉,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袁锦城跟着过来,好奇地指着寻真桌角问道:“这是何物?”
寻真:“牛乳糖,你要?吃吗?”
袁锦城:“好啊!”
寻真给了他几颗。
袁锦城拆开油纸,嚼着奶糖,在寻真前?面的位置坐下:“甄兄方才那一番言论,实令我刮目相?看。由此可见?,甄兄必有过人之处,果然流言不可轻信。想来月末便能见?识甄兄的真才实学了。”
寻真不解看向他。
袁锦城:“月末有考校,甄兄竟不知?”
什么?
还有月考?
纪慎回来了,袁锦城起身,让出座位,斜倚一旁案几。
寻真:“每月都得考?”
袁锦城道:“甄兄竟不知?也是,甄兄晚来了十日。”
“那甄兄可知,总排名居首者,便可免全部束脩?”
寻真:“怎么说?”
袁锦城:“到年末,依每场考试之等级,加上?入学试,共六场。总排名居首者,即可退还全年束脩。”
原来是这样。
寻真若有所思。
袁锦城捏着手中的糖纸:“不过甄兄已缺了一场,欲争魁首,便较我等更为艰难了。”
入学考的排名一直挂在院门口。
寻真路过时?,偶尔会瞥上?一眼,这袁锦城,就是第二?名了。
自打架事件后,众人明?显都有些怕她?。那个被寻真揍成猪头的孙嘉佑,见?了她?,最多瞪她?一眼,不敢再轻易动手。
而袁锦城反倒开始主动与?寻真搭话,偶尔约她?一起去膳堂吃饭。
寻真最近手不释卷,连吃饭的时?候都在看书,整个人卯足了劲儿,就连梦里都在背那些之乎者也。
虽她?并不缺那二?十五两银子?,但不争馒头争口气!
这日,青麓书院院长来找赵崇立,二?人聊了一会学院教学细务。
院长走时?,赵崇立问道:“山长,那甄善美有何过人之处,让您破例收他?”
院长:“随我来。”
到了山长室,院长从架子?上?取下取下数篇策论,递给赵崇立。
赵崇立翻看着,久久未语,院长见?他看到最后一份,便问:“敬德,可看出什么来了?”
赵崇立:“言辞质朴平实,文采稍欠,可见?文学一道是其短板。然可贵处在于,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