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桌上仅放着一壶酒, 还有一盘糕点。

潘竞瞧了一眼, 又?细细打量谢漼。

“你怎一人?在此?饮酒, 也?不叫上我与景桓?”

潘竞在谢漼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壶, 发?现已被喝空, 只倒出?个?几滴。

潘竞便打开自己刚打的酒, 斟上一杯, 目光又?在谢漼脸上扫过。

谢漼, 有些怪。

桌上糕点一块未动,酒全喝完了。

以前与他相聚, 他向来只浅酌几杯, 从未露醉态。

今日却独自在此?喝闷酒!

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潘竞便问道:“缮之,近日莫不是遇上了烦心事?不妨与我讲讲。”

谢漼摇头,拿起潘竞带来的酒, 斟满一杯, 啜饮一口,问道:“子尚,今年可要入场?”

潘竞只想?说:可别提了!

潘竞叹了口气, 道:“今年,我怕是不得不参加了。”

谢漼道:“何故而烦?以子尚之才,考中并非难事。”

潘竞道:“缮之, 你可听闻我的事?”

谢漼道:“略有耳闻。”

潘竞爱玩,对功名仕途兴致缺缺,他还这?么年轻,若做了官,便不能像现在这?般过得轻松。

他不喜被束缚,奈何父亲对他寄予厚望,盼他早日入场,获得功名。见他如此?不上进,便寻思着为他定下一门亲事,指望他成婚后能稳重些,收收心性。

而这?,正是潘竞烦恼的根源。

说来也?倒霉,潘竞两次相看?,均以失败告终。

第一位,是杨氏嫡长女,两家私下相看?后,口头说好了,还未换庚帖,没过几日,杨家突然反悔,称这?婚约不作数。

第二位,是门第比潘家稍低的人?家,母亲挑选许久,又?暗暗访查许久,说那女子十分贤惠淑德,定能操持好家中大小事务,也?能管得住他。正要定下时,那家人?又?反悔了。

他母亲便去打听,知晓缘由?后,数落了他好几日,见着潘竞便要念叨几句,让他老实些,莫要总去那些风月场所?玩乐,好人?家姑娘都瞧不上他。

还顺带加了句,你与谢家五郎交好,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若你像他一样从外头带个?女子回来,我定打断你的腿。

之后便开始督促他读书考功名。

潘竞今年是定要入场,逃不过了。

潘竞自己照镜子,自认为长得不差,怎就一个?两个?都看?不上他。

他原本对婚姻生活还有些憧憬,被这?么两遭嫌弃了后,就起了逆反心理。

不结了!

你们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们呢!

潘竞便将这?些烦心事都倾诉给谢漼听:“我爹还威胁我,若我这?次不中,便要扣下我的月钱,再不许我出?门。。”

“我娘更是气人?,我说我喜欢温柔一些的女子,她偏要反着来,偏不如我的意,非要寻个?厉害的,能管住我的。”

“那我日后哪还有好日子过”

“倒还要感谢她们,没瞧上我,哼哼”

谢漼宽慰道:“姻缘一事,时机到了,便自然来了。”

“子尚你不过是爱四处走动,旁人?却觉得你心浮气躁,沉醉玩乐享受。世人?大多仅凭片面见闻,便对你心生成见。”

谢漼说着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眸色变得暗了些,声音也?愈发?低了。

“殊不知,世间万物?,表象不过是皮毛,唯有亲身?”

潘竞没察觉谢漼的异样,十分赞同地点点头,一拍桌板,道:“缮之说得极是,说到底,就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