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漼听着这?一字字的“还”,可当真刺耳。
目光凉了下来?,盯着寻真。
寻真认真地看他,道:“爷,我想离府,并不是意气用事,也并不是异想天开。”
“我虽是女子,可您也不能这?般小瞧了我。”
“我若生了病,便就医,若有人欺,便报官。”
“我有信心能把日?子过?好?。”
谢漼:“女子抛头露面,在外经商,你可知?,会遭多少艰难险阻?”
“若受了委屈,无人倾诉,亦无处申冤。”
“你又?说不再嫁人,身旁无人相伴,如何忍受得了那无尽孤寂?”
“后半生无子无夫,没个依靠,等老了,谁为你养老送终?”
“这些你可都考虑过?”
“还说不是意气用事,这?般苦日?子,我怎会让你去过??”
寻真要是说,自己不靠男人,也不觉得没男人就不行。
没人送终她根本不在乎。
但这?思想太离经叛道,当然是不能说的。
谢漼:“这?些暂且不提。”
“你也别忘了,你为我生下了恒哥儿。”
“不管日?后如何。你始终都是恒哥儿的生母,他若不为你养老,便是不孝。”
“这?一点,你自是不用担心。”
寻真:“爷,那放妾书”
谢漼:“我方?才说了这?么?多,你竟一点都没听进去。”
“若有歹人瞧上了你的美貌,欲强占了你,你报官无门,又?当如何是好??”
“你性子纯善憨直,易轻信旁人,若从商,怎敌得过?那些狡猾奸诈的商贾?若官商勾结,将你私产全部侵吞,又?见你为女子,便更无所顾忌。”
“稍有不慎,再被卖入娼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可还有第二个我将你救出?”
“这?些,你可都想过??”
寻真:“我”
寻真的确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一穿来?就在这?小院子里,已待了快三年多。
但她?总感?觉,谢漼说的都是小概率事件,她?没那么?傻,也不会那么?倒霉。
谢漼最后定论:“你便是执意要出府,去过?那苦日?子。”
“宁愿衣食无着,居无定所,每日?为生计奔波。”
“也不愿再留在我身边了。”
“可对?”
其实也可以这?么?说。
寻真瞅着谢漼,心里明白?,当然不能直接点头承认。
寻真:“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谢漼那双桃花眼注视着她?:“再者,你为我妾,一直都做得很好?。”
“自你入府,已有四年多了,我从未对你不满。你行事端正,从未有过?忤逆长辈、搬弄是非之举。”
“还为我生下恒哥儿,更是辛苦。”
“至于那私通之罪,是我一时糊涂,错怪了你。”
“如今真相已明。你毫无过?错,我又?怎能无故将你逐出家门,让你今后的日?子没了依靠?”
谢漼起身,朝她?走来?。
下一刻,他上了塌,握了一下她?的肩。
寻真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抱到了谢漼怀里。
坐到他腿上。
他体温高,身子要比她?热许多。
隔着薄薄的衣衫相触,炽热的温度好?似要将她?融化。
寻真身子僵了瞬,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