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便再要一个。”
“到那时,真儿从小将孩儿养在膝下,也不会”
谢漼止了话头,没再说了。捡起?地上的木簪,正打算替她挽起?散乱的发丝,却在看到簪子的形状时,目光凝了数秒。
下一刻,木簪便被寻真拿了过去。
寻真将头发盘起?,插上木簪。
谢漼若有所思:“这木簪从何而来?”
寻真还是同?一套话术:“我自己做的。”
谢漼:“哦?真儿手竟这么巧。”
寻真本?没多想,对上谢漼意味深长的目光,心中蓦地一紧:“我不止会做木簪。院子里的秋千,还有竹椅,都是我做的。”
谢漼抬手,绕到寻真后脑,摸了摸那簪子。
“真儿,是不是忘了什么?”
寻真:“嗯?”
谢漼收回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为夫给真儿十日的时间想。若想不出”
“便要罚。”
寻真:??
寻真想了两日,实在想不出忘了什么,就不想了,反正现在的尺度已经被拉到底,无所谓了。
寻真在房后挖了个大坑,把?剩下的十二包避子药都埋了进去。
三月初五,黄道大吉,宜嫁娶。
鼓乐喧天,彩绸飘扬。
范府内外皆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喜气盈门。宴席设在正堂后的花厅,厅内摆着?数十张红木圆桌,宾客们或坐或立,笑语喧哗。
礼官高?声唱礼,新人并肩而立,行三拜之礼。
席间却有人低声议论。
“这范岂,当真是好运道,竟叫王家小姐看中了,你看这府邸,如此气派,若非王家帮衬,这穷酸小子哪能在京中置办得?起?这般宅院!”
“我却听说这范家在苏州也曾显赫一时,祖上为官者?不少?”
“早已没落了!哪来这般财力?如今攀上这门亲事,怕是不日便要飞黄腾达了!”
两人也在秘书省任职,范岂的同?僚。
“人家自是有凭仗之处,你瞧这范岂,生成这样,才有高?门闺秀看得?上,你我这般,怕是只能靠自己本?事咯”
“没点真本?事,便只能靠那姻亲往上爬,咱可?瞧不上!”
这两人一番酸言酸语,恰被一旁的韦义听到。
若非今日是好兄弟的大喜之日,他定要上前理?论一番。
论才情,论品貌,这两个庸人,哪能与怀逸相提并论!
韦义心中气愤,喝了口酒,暂且忍下。
他抬眼望去,见范岂身着新郎喜袍,真真是好看!
不过那脸,怎么瞧着没一点喜色呢?
韦义四处望望,也对,今日因王家之故,来了不少?达官显贵。
怀逸怕是紧张了。
谢漼亦在受邀之列。他素喜清静,觉得?有些吵闹,便寻了个由?头出来透气。
范府内外,处处洋溢着?喜庆。
正堂庭院中铺设红毯,两侧摆放牡丹,花开正艳。四周悬挂着?琉璃灯,照着?整个庭院亮如白昼。
今日月似弯钩,空中无一丝云。
谢漼立在红绸下,赏月时,忽闻身旁有动静。他侧目一瞥,见范岂脚步虚浮,跌跌撞撞而来,身后小厮忙上前搀扶,却被他挥手推开。
谢漼只扫了一眼,正欲抬步,准备避开。
范岂却打发了小厮,径直朝他奔来。
“且慢。”
范岂到了跟前,嘴中带着?酒气,面颊微红,方才席间,谢漼见他被灌了不少?酒,想必已醉得?不轻。
谢漼并不想与醉汉谈话,只淡淡道:“如此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