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准备走了。

寻真起身?是,瞥见那人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看向那人的眼睛。

与她的目光对上一瞬。

寻真总觉得不是像月兰说的,是“疯女人”。

寻真想了想,走之前,从腰间掏出几颗牛肉糖和牛乳糖,放到石桌上。

离开这座小花园时,寻真回头望了一眼,见那女人站在石桌边上,似乎正注视着那几颗糖。

回到院子。

两个丫鬟神色间仍带着几分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寻真就问:“刚才那个唱戏的是谁呀?”

月兰:“是三爷院中的楣姨娘。”

寻真:“三爷?”

月兰上次提过,老夫人仅育有一子,就是大?爷。

那谢府其?他爷,应该都?是妾室所?生。

寻真刚穿来的时候,月兰就给她梳理过谢府复杂的人物关系。这谢府人实?在太多,当时寻真随便一听,转头就忘了。

月兰重?新详述。

谢漼的祖父,曾经的谢老相国?,已经作古。

他一生有一妻二妾,正妻仅育有一子一女。

其?中一位妾室赵氏,也?已离世?,她育有三个儿子,即二爷、三爷和四爷。

谢漼就是这一房的。

另一位妾室未曾诞下男丁,只生了两个女儿,如今在府中安享晚年?。

寻真总算将谢府的人物脉络理清楚了。

说起这位三爷,论出息比不上二爷。

却也?在大?理寺谋得大?理寺直一职,大?小也?算个官员。

月兰:“三爷房里只纳了楣姨娘这一位妾室。”

引儿:“我常听别人说呢,这楣姨娘不知多好的前程。三爷起初对她宠爱有加,那时她的风头一度连三夫人都?压去了呢。”

“大?伙儿都?说她心比天高,不知满足。”

“想不开,便就这么疯了,真真是可惜了。”

月兰点头附和:“是啊,若她能再为三爷添些子嗣,何愁没有安稳的日子?”

“即便身?份低微,那又如何?”

“只要本本分分,多为三爷生下些子女来,地位自然稳固。”

“倘若孩子有出息,母凭子贵,往后的荣华富贵可就享不尽了。”

“可她不知足,如今被?三爷厌弃,府里下人都?不把她当个主子”

话到此处,引儿扯了扯月兰的衣袖。

月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方才所?言似乎有所?不妥。

那楣姨娘的处境与自家主子有点像,那般说来,竟好似在暗指自家主子。心中不禁懊悔,咬了咬下唇。

寻真神经大?条,从来没有对号入座的习惯:“怎么不说了?你还没说那楣姨娘什么来头呢。”

是不是疯子,还不能下定论。

古代又没有专业的精神病鉴定。

说不定只是行为艺术呢?

搞艺术的嘛,寻真可以理解的。

那谢漼不也?老爱不打一声招呼就开始弹琴吗?

月兰说起那人,眼里还有些忌讳。

楣姨娘全名容楣。

她是京中最有名的戏班子雅乐升平社的台柱子。

长得美就算了,戏还唱得极好。

她天生一把好嗓子,既能扮花旦,又能反串小生。

当时,不知多少富商为博她一笑,一掷千金。

可谓是名动京城、艳压群芳。

总之就是长得好看,业务能力又棒。

寻真听到后来,容楣被?谢三爷看中,从此告别戏台,进了谢府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