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清了清嗓子说:“是我。”
沈林开门的一瞬间贺朝想扑上去,可自己身上太脏了,硬是忍住没动。
“你怎么来了?”还一身的土,是在地上滚了一圈吗?
贺朝察觉了沈林的目光从头到脚看个遍,他也看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我来就跟你说一声,不用担心学校,你在家好好休息就好,举报人那边我来解决。”
沈林没接话,伸手扫过贺朝头发上的土灰,差点儿迷了眼睛,贺朝往后躲了躲,不让沈林再碰。
沈林的表情僵了一瞬,说:“你来就说这个?没别的吗?”
语气不是贺朝想象中的轻松。
“哦,没没别的了。”冷得贺朝心都沉底了,嘴巴抖了下,“那,那我就走了。”
见沈林没挽留,贺朝挠着头慢吞吞地往楼梯挪,走到第一个台阶,贺朝见沈林还不张口,邀功的心凉透了,不情不愿地往楼下走。
身后传来窸窣的响动,然后掀起一阵细微小风,手心触到了柔软的东西,熟悉的触感让贺朝条件反射收拢了手,扭头沈林的脸近在咫尺,贺朝来了一句:“我我的手脏。”
沈林失笑,反问他:“那你要进来洗洗吗?”再不给小狗一点灿烂,估计又要郁闷好几天了。
热水刚淋在头上流出黑水,灰扑扑的泡沫稀疏地堆在头上,贺朝洗了两遍泡沫才白白蓬松,抬起胳膊闻了闻味道,还行,没臭的腌入味了。
洗出来天都黑了,黑漆漆的客厅没有开灯,贺朝裹了条浴巾光膀子出来,往亮灯的厨房走去。
蒸汽送出熬米的香甜味道在厨房外都能闻到,厨房里的叮当作响,沈林背对着他炒菜,清瘦的背有说不出的温柔。
贺朝靠在门框上,享受这一刻。有人有饭有时间,傍晚的惬意像蒸汽一样充满了贺朝的胸腔。
今天可真漫长啊。
贺朝趿拉着拖鞋蹭到沈林的身边,双手划过沈林的腰环抱住。
沈林吓得一哆嗦,热腾腾的肉体贴在后背,他说:“你怎么不穿衣服,之前你留在这儿的衣服还在呢,快去穿上。”
话里没一点儿暧昧亲密,贺朝一听知道沈林没那个意思,就是单纯地让他洗洗,好心留他吃顿饭,可能待会还会让他走。
“哦…在哪儿放着?”贺朝闷声闷气地说。
沈林不动声色地从贺朝怀里扭出来,指了卧室的方向说:“在原来的地方,没动过。”
没动过是几个意思,是不想替他收拾还是等着他回来呢?
“哦,怎么没扔了啊。”
“扔了你穿什么?快去吧。”沈林推他,“会感冒的。”
贺朝听不出沈林的意思,赌气说道:“那就不穿,光腚。”
衣柜里的内衣叠的整齐,他的和沈林的分开放在抽屉里,睡衣和常服挂起来都熨的平整,多少次重复过这个场景,在此刻让人恍惚。
这几天折腾的跟梦似的,现在醒来依然在沈林家中穿着这身睡衣,睡沈林的床,吃沈林做的饭。
好久没吃到沈林做的饭,贺朝把桌子上的饭都扫了干净,连熬的米汤都吸溜了干净。
沈林特意做的大分量,愣是让贺朝吃完了,说:“慢点吃,今天没吃饭吗?”
“没,中午没来得及吃,接到周子明的电话去了学校,就到这时候了。”
沈林已经想抱抱贺朝说声辛苦了,但还不是时候。
“你还吃吗?”贺朝见沈林没胃口,饭剩了挺多的,“别担心,我能解决的,相信我。”
沈林把自己的碗往前推,像以前一样吃不完的饭由贺朝解决。
饭吃完了,沈林去洗澡,贺朝洗了碗也没理由留下了,屁股下跟扎了刺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