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所以她确信这位先生是她招惹不起的人物,但她并没有在派乐门里见过他。

玉伶的手握紧了自己右肩背着的单肩包的布袋,等着自己的咖啡,一言不发。

而那位帮倒忙的先生也返回了自己位置,他看了一眼手表,却没再拿起他的报纸。

摩卡这种咖啡加巧克力糖浆的饮料做起来很快,可颂面包也是早就烤好晾置在玻璃橱柜里的现卖食品。

玉伶拿着用油纸包好的面包,放进自己的单肩包里,然后拿起自己的咖啡径直出门。

窗边那位先生看见玉伶干脆利落地出了店门,也起身走了出去。

……

“这位小姐。”

玉伶在走出几步后,知道自己他被叫住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换上一个软和的微笑,回头颔首对他说道:“谢谢您刚刚帮我解围。”

柔腻的声音听起来真诚无比。

不过玉伶倒觉得自己像是那种被人找上门了才知道死到临头的赌徒,连说着乞饶的好话。

他离玉伶还有几步远。

她着急致谢的话语不知道是想急着摆脱他,还是她真的对他叫住她的言行而感到无措。

“对那种人不需要客气,一次又一次,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他走近了,高大的身躯将她眼前的光都挡走了一半,然后继续用他温柔的声音对玉伶说着宽慰似的话。

玉伶不知为何并不想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刚刚在店内的那一撇让玉伶觉得他的眼睛像黑到深不见底的湖。

她只好平视着他风衣内里的白衬衫,最上的纽扣解开了两颗,完全露出喉结以下的脖颈和一点锁骨的边缘。

看来他不是拘谨死板到非得扣上每一颗纽扣的麻烦老板。

“好的,我记住了。”

玉伶从善如流地接受了他的提议。

这种话她对很多人都说过,大多数是夜场里自以为是地拿自己以前的丰功伟绩来教训指摘她这种小姑娘的“前辈”。

她根本就不会听。

玉伶此时看见他将一张名片递到她的手边。

只好低头匆匆收下,忙乱间才看见他姓陈,名怀瑜。

不过就和玉伶从来没在派乐门里见过他这张脸一样,她对“陈怀瑜”这个名字也没有任何印象。

锦锡陈家她知道,只是她不知道眼前看起来就非富即贵的陈怀瑜和她了解的那个陈家有什么关系。

陈一乘是锦锡城里如雷贯耳的名字,执政党军部的军长,没有人不认识他,没有人不想巴结他。

就算玉伶只在人民报上见过陈一乘,那也是玉伶一定能记住的人物。

“陈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玉伶一向是贴心实意的,她主动问起把她叫住的陈怀瑜。

她早就学会这种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照顾对方想法的体贴行为。

派乐门里没有几个是她能惹得起的,她也不能给夜蝶找麻烦。

只不过这些那些绕来绕去都是虚的,说几句好话就能免去不痛快的买卖玉伶还是会的。

陈怀瑜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了他帮玉伶的企图:“我的画室需要一个青年女性模特。”

原来如此。

可玉伶听来,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甚至对他这种施以小恩小惠的搭讪方式而感到不屑。

白天的她需要休息,晚上的她要去派乐门上工伴舞。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信任眼前的陈怀瑜。

所以玉伶并不认为自己不帮他,是不识好歹,亦或者恩将仇报。

派乐门早就教会她,一切衣冠楚楚的男人都是禽兽牲畜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