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可她犟嘴的本事还是在身上的。

陈一乘却在此时蹲下身来,并不介意她的那些听起来就不知好歹的话,柔声对她说道:“我送你去你的表哥那里?”

玉伶从未设想过像他这般刚硬的人还有轻声哄人的时候。

她的心已经在各种杂乱无章的情绪里混乱得一塌糊涂,只能被临时的念想占有,抬头看向陈一乘,心里想的却只有夜蝶。

然后放声大哭,模模糊糊喊着:“呜……我不去,你别送我去!”

她许是哭了很久,嗓子都已经哑了。

陈一乘给玉伶递了一方干净的白色手帕,可她哭断了气,揉着眼睛,没接也没理。

他似是对这种倔强的小孩子脾气有足够的耐心,接着哄玉伶道: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玉伶早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用手胡乱抹着脸,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何狼狈的模样。

她听罢抬眼只敢看着他的手帕,将手轻轻搭在那上面。

玉伶并没有抓过那白色的手帕,而是反握住陈一乘温暖的手,抽泣时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是一颤一颤的:“你可别送我回去……”

陈一乘挣开玉伶的手,却用另一只手重新包裹住了玉伶在雨里冰凉的手心,拿着他的方帕温柔地擦拭着玉伶的脸。

这才回了她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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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诓骗

玉伶上了陈一乘的车。

她的双腿在等他的时候就蹲麻了个彻底,上车时还需要他给她搭把手才能跨步上去。

但玉伶在上车后却立刻将手抽了回来,身体贴着另一边的车门,把自己湿透的裙摆拢在自己这边,偏头看向窗外的雨。

她知道自己身上的雨水已经滴在了车里的皮革椅背上,脚下湿透的鞋也把毯垫一同沾湿,玉伶只觉得乱乱糟糟的自己把他的车也弄得乱乱糟糟。

所以并排和陈一乘坐在后座上的玉伶,能离他多远就坐多远。

陈一乘看了一眼玉伶的小动作,和司机说:“不回去了,去江边吧。”

于是司机便调头,原本要开回军部宅院的车驶向陈家在江边的一幢别墅,离这里是最近的。

玉伶其实很想在这一刻把自己心里的所有事情都说给陈一乘听,请求他带自己去警署,他的势力和关系一定能让她在今夜就能见到夜蝶。

她不知为何,只知道能这样依赖他会感到非常安心。

但是凭什么呢?

没有江雍,自己连见陈一乘一面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看清自己有几斤几两是玉伶早就学会的东西。

不必要的妄想根本想都不能想。

玉伶环抱着自己的肩,眼睛肿涩,鼻腔已经堵到说话嗡嗡,脑袋也闷闷。

她真的只想在这雨里奔跑,跑到筋疲力竭,再病到昏死呕血,毕竟她已经没有在乎的人了。

可她还没有见到夜蝶。

那也许不是她,她还好好活着。

只有这唯一的信念了……

一路无言。

车很快再次停了下来,陈一乘接过司机递来的伞,和玉伶一起下了车。

玉伶看着眼前的白墙灰瓦。

手工抹墙留着斑驳却又规整的一道道弧痕,二楼的落地窗前还有一步式的阳台。

应该是从洋人手里买过来的别墅,并不是平国的有着大宅门的错落宅院。

入门后只有一个中年女佣人迎了上来,似是很熟络地和陈一乘说道:“瑾哥儿打电话说不回来了,我还想着关了灯回宅子里去呐。”

“……原以为是瑾哥儿想一茬是一茬地改了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