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她背上的陈一乘沉默片刻,选择探手去脱她的衬裤。
玉伶按住他的手,忽地挣脱开来,赶紧跳远了好几步,理着自己的裙摆和头发,学着陈一乘训她的口吻,冷声道:
“白日宣淫,可要不得。”
然后才朝半撑在床上、黑着脸的陈一乘吐了吐舌头,小声说:“我就是想让您体味一回恶人先告状的感觉,我不服气――”
“认错我是要去认的,这就去,这就去……”
玉伶当然是趁着陈一乘发火逮她之前溜之大吉。
装成个畏畏缩缩的模样,跑出去同那数理老师轻声细语地认错道歉。
只是当陈一乘理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这数理老师和那渠县的刘指导员一样,把她错当成了说给陈一瑾的弟媳妇。
数理老师同陈一乘套近乎,开玩笑道:“军座,您的小弟妹和那瑾弟弟真真能处到一处去,都听您的话,这逞能的脾气也像是一家人似的……”
玉伶偷瞟陈一乘。
纵使面无表情,她也觉得他应是难哄了,莫须有的万分不乐意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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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小狗
午后,江边。
因着陈一瑾提前打电话说了他要休两天月假,陈家的娘姨老早就去买菜,还叫了几个厨子到他的别墅这边来给他做饭。
陈一瑾刚一进门,那娘姨就招呼他,从小带大的孩子几乎比自己奶大的亲儿子都要亲,左一声“瑾哥儿”右一声“瑾哥儿”地唤他。
他的指导员放他放得迟,没能在之前正午赶回城里,那娘姨专门问了他回家的点,好给他做热饭吃。
但也怕陈一瑾饿着了,糕点水果之类的东西直往他手里塞,可他推了不接。
这般闹得陈一瑾不知是心烦还是怎么,上楼换了军服就急冲冲地出了门,饭都不吃,叫也叫不住。
饭做好了,全是陈一瑾爱吃的,可娘姨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来,菜冷了又热了一遍才走去给陈一乘打电话。
“大少爷,瑾哥儿今天放月假呢。”
陈一乘许是在忙,他也知道陈一瑾休假,应的声音很短:“怎么?”
“您可知他去哪了?回来屁股都没坐热就跑了,饭也不吃,饿坏了可如何是好?”
陈一乘可能真的忙到没工夫搭理娘姨说的这种小事,也没什么耐心,只回:
“怀瑜都这么大的人了,饿了自然知道找东西吃,管他那么多作甚?”
怼得她无话可说。
陈一乘这语气听来明显是心情不爽利。
娘姨还没来得及问他,是否要把陈一瑾晚上叫回宅子里吃饭,最后怕耽误陈一乘的事,先连连道歉挂了电话。
她只能自己装了饭盒,提去陈一瑾的画室那边等了一下午,仍没见着他的人影。
晚间回来收拾收拾,准备关灯回陈家家宅。
她想着陈一瑾今天像是不会回来睡的样子,也是真的想不出他还能跑去哪里待上一整天。
可就当娘姨关了灯,出门锁门的时候,瞧见陈一瑾的车停回来了。
老远就连声问他:“……瑾哥儿吃饭了没有?饿不饿?”
下车的陈一瑾见着蔫儿气,没了下午那会儿着急出门的劲头,简单说了句“饿了”就往房里走。
于是娘姨放了包,又赶紧开火做饭,给他热菜的同时先下了一碗面条。
来来回回端菜端水,有这么一个人在陈一瑾面前窜来窜去,他本来就心情不好,叫住娘姨:
“别忙了,够了。”
这哥俩今天怎么都不甚高兴。
娘姨想着想着就这般坐到陈一瑾对面看他吃面,问他军校里的事情,他爱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