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烁在沙发上蹬腿翻个身,抄起被扔下的杂志,随口说道:“困就早睡嘛,看这种无聊的东西干什么?”

童熙晔无声合上门,额上青筋缓缓动了两下没脑子没感觉的迟钝小王八羔子!

雨已停,黎明前不仅最黑暗,也最阴冷。

左佑手插在裤兜里,垂头踢着易拉罐走走停停,紧绷的嘴角挂着不爽。

“谢谢你救我,剩下的交给他吧。”雷霆醒来第一句话,仍是平淡。

“你还要任由他折磨你到什么时候?”难以置信的低呼,怎么也忘不了雷霆的身体,被锋利的刀片一抹抹划下去,红色的液体静静的流淌,“我明白你的感情,但不能再认同你的作为!”

“也许你的确明白我,但你了解他吗?”雷霆淡淡说道,“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我不需要你的”

碰!左佑抬脚踢飞易拉罐砸向暗处隐匿的身影,被低身闪过,那人脚一撩将易拉罐拐到脚下踩扁。

“师弟没出息,我都觉得丢脸。”尖酸的讽刺,说话者身材瘦小,容貌细腻,十四五岁的美少年模样。

“你专程来看我笑话吗?钱厚!”

“没那么无聊。因为雷霆你动用我的情报网,五十万拿来。”天使面孔跟紧迫讨债的神情格格不入。

“拿去,快点消失。”左佑将支票一折掷了过去。

钱厚双指夹住,冷笑一声:“好心才提醒你,雷霆跟你从小到现在捡回家的无数受伤狗猫有什么不同?你以为那种感情叫做爱?真丢人显眼,贻笑大方。”

“我叫你滚啊!再不走我强奸你!”左佑忍不住大喊,手掌按住额头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钱厚转身走出几步,停住无声叹了口起,折回来用胳膊肘戳戳左佑:“走吧,我请你喝酒,反正赚了个傻瓜五十万。”

咖啡那种东西,根本不适合你啊,左佑。

宽敞的办公室里,两个男人面对面隔桌坐着,冷气机运转的轻微噪音清晰回响。

“他怎么样?”姜扬像个做错事被抓个正着的孩子,迟疑问道。

楚冰炎审视犯人般看着他,慢慢悠悠回答;”这次并没遭实质的性侵害。伤口虽然多但只是皮肉之苦,跟其他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其他?”姜扬眼中的挣扎,是那种明知道却因痛苦而自欺,不愿面对的逃避。

“请你配合治疗,如实回答问题”,狭长柔美的眼眸箭一般射过来,“这段时间你给他多大的工作量?”

“……”

“我记得在欧洲认识你时,你同时有四个床伴,每个都满足得对你赞不绝口,现在呢?让他一力承担了?让你懂得克制除非你因为纵欲过度先死一次!”楚冰炎的怒气逐渐浮出水面,不可遏止的喊道,“我费心把他治好就是给你糟蹋的?那我还不如不治省事!”

姜扬面无表情,枯木死灰的寂静,从椅子上滑下去跪在地上,“冰炎,朋友一场,再帮我一次。”

楚冰炎冷冷看着他,“把雷霆留下,你立刻离开我的医院,以后也不准再踏进一步。”

路过雷霆的病房,姜扬呆呆看着紧闭的房门,终究没勇气去推开。

其实他也可以选择转去别的医院,虽然没有最先进的技术设备和楚冰炎这样的天才医师。

其实姜扬肯乖乖离去只因为一个念头雷霆,想必醒过来,也不愿看见他。

姜扬没开灯,四肢大张躺在地上,他突然希望这屋子变小,越小越好,最好伸手就能触及四面墙壁,就不会觉得虚无和寂寞。

电话铃仍在响,姜扬数到三十七声以后就懒得再数,现在他什么事也不听,什么人也不接触,因为他觉得眼泪随时可能流出来,他决不让人看他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