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刑水水看向赫连生。

外?面那个人该不会是花玥吧？

少年?也在看她，压着眉，温热吐息贴着她眼睛、鼻尖、到脸颊。她一怔，可能是他漆黑的瞳仁里除了冷漠没别?的情?绪，自?己?竟不抗拒。

但如果真是花玥，这芥子空间?里住着的是她的父亲一位毫无修为的凡人。事情?就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刑水水继续竖起耳朵听帐外?动静。

门吱呀一声打开。

老人声音沙哑：“小月，你怎么来了？爹爹正?煎了茶，是上好的茶叶，快坐下试试。你老说不喜欢太涩的，爹就换了清冽的。”

花玥却避开这个话题，开门见山：“花玉楼今晚进了贼人，爹是否看见了？那贼人比较狡猾。不知道逃往何方。”

室内安静一会。

随花玥而来的女侍闯进屋，作势要搜查一番。刑水水屏住呼吸，赫连生剑尖挑起。关键时刻，花玥冷声训诫：“谁让你们搜的？”

她们吓得跪地上求饶。

老人熄了炉火，用热茶烫了烫杯，说：“别?为难他们了。我并未看见有人闯入。兴许是逃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花玥毫不意外?：“那就不打扰爹爹了。”

她准备离开，老人又问了一遍要不要留下来喝茶。室内又安静了一会，沉默在茶香中发酵，一根针落地上的声音都能听清。

花玥说：“下次吧。”

情?绪不明?。

她们走后，屋内就剩他一人。刑水水对赫连生做了个口型：其实可以趁现在挟持他来威胁花玥。

赫连生盯了她半天，不懂她突然胡言乱语了些什么，拿符纸封住她的嘴巴。

刑水水：“……”

神经病啊！

这时，帐外?传来老人的声音。

“两位出来吧。她们走了。”

原来早就被?发现了。

刑水水指着自?己?被?封住的嘴巴，看向赫连生。赫连生并没有立即扯开封口符，反倒是恶劣地欣赏她好一会，才扯开符纸。

刑水水能说话了，第一句话就是：“你能不能别?总封我嘴？”

赫连生：“不能。”

还是这种令人讨厌的性格。

挑开鲛帐，两人从床上下来。屋内除了多出几个人没太大变化。

刑水水抬眼打量这老人，着实被?惊住了。

只见他皮肤干瘪，脸上布满褶皱，夹着很多灰褐色的老人斑。他打量他们的同时，刑水水也注意到对方眼眶中的眼球浑浊，是灰色的，接近死人的那种灰色。

他究竟是原本?就这么苍老，还是服用了洛玉花炼成的子丹变成这样的？

刑水水记得那玩意，是牺牲人的寿元来换百年?修为的。可这人不是花玥亲爹吗？

老人好像并无恶意，看见赫连生有些惊讶：“这么年?纪轻轻就天师了，以后前途无量。”

“就是你们闯的花玉楼吗？”

赫连生冷冷道：“少废话，你和?花玥到底是什么关系？这芥子空间?又是怎么回事？芥子空间?可不是谁都能弄出来的。”

老人笑道：“我大致能猜到你们为何而来，其实把这一切告诉你们也无妨。这么多年?来，我也累了。倘若你要杀，那就杀我吧。但小月是我的亲女儿?，她也是一时糊涂，只求你们能放她一条生路。”

真是父女？那就对了。

老人倒了两杯茶：“若不嫌弃，坐下来喝杯茶吧，刚煮的。”

刑水水坐下，眼前是一杯温热的茶。

他又看了眼赫连生：“你是从灵山来的吧？”

赫连生压根懒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