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出话,只好打字给你:“对不起。”
你问我,“为什么要道歉?”
我继续打字:“你不是生气了?”
你好像更加气急败坏。这下我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一时半会儿没法再为你口交第二次。
好在你很快就消气了。
那天以后,你又试图吻了我几次,但我没再表露出可以让步的可能,因此你也没再继续。
除了亲吻,我们所有的亲密举动都很正常。我一段时间都十分感激你的理解,但这也让我误以为我们不会在同样的问题上第二次搁浅。
9.
记得在哪里看到说,嘴是人第二个性器官。唾液交换常常两个人结合的前奏。
你一直很迷惑,我可以为你口交,却不想亲你。
“难道嘴里比底下还脏吗?”你问我。
我无言以对,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
不过仔细想想,我隐约知道我为何如此厌恶亲吻。
说隐约是因为我实在记不清楚那时发生了什么。
大概是小时候吧,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几岁。我随父母到一个叔叔家做客,他们在客厅聊天,我在书房自己玩。
过了不久,也可能是一段时间,一个哥哥进来,关上门,直勾勾地盯着我,他问我,“想不想玩个游戏?”
我迟疑着点点头,他突然抱住我。
然后他把舌头伸进我嘴里。我想吐,但他牢牢按住我,像一个人形的囚锁。
电视里放着《动物世界》,其中一条毒蛇钻进我口中,毒液从我的喉咙流到胃里。
然后门被敲响,他放开我,仅此而已。
那时我还没长出可耻的胸部,父母也没有让我少与陌生人接触。
我以为我早已忘记了这件事。直到与你在一起后才发现,那遗留的毒液直到现在仍未被消化。
我早该知道,休眠火山不会永远沉寂,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被引爆。
你不会永远宽容我忍让我。
对了,我还没说我们是为什么分手吧?
挺丢人的,但是我丢人的事多了,说出来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不像你,在外总要时时刻刻维持形象。
之前的半年我忙着满足毕业要求改文章发文章,你忙着投简历实习找工作。我们很长时间不曾有超越柴米油盐的交流。好容易尘埃落定,我们都以为从此只余阳关道。
今天刚好你转正第一天,吃早饭时我们还说说笑笑讨论如何庆祝。你出门前问我可以不可以来个舌吻。
我说不要。
你朝我撒娇,说得很肉麻,什么第一天带着我的气息有纪念意义之类。
我不懂一点口水能纪念什么。
你突然扔下手提包,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淡:“我为你放弃外派机会,放弃大厂offer,给你找房子照顾你帮你联系投稿。现在就这么一点要求你都不愿意满足我吗?”
“钱翎,你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就想要个保姆啊?”
“我看着很像冤大头是吗?”
我觉得我没有那么脆弱,但是你话音结束的一瞬,我死死咬住嘴唇却没能阻止眼泪落下。
你也慌了,想来抱住我,我后退一步,擦掉眼泪以平生最快的语速说:“那分手吧,冀凡。就这样吧。我一早说过不想耽误你。”
你呼吸一滞,压低声音:“所以你的结论就是分手?”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十分疲倦。
你说:“那好啊。”
然后你走了,一直到晚上也没回来。
凌晨两点,我开始困了。
这里的人和灯似乎彻夜不息,我看了一眼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