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我，眼里无半分温情，我看着她的脸，再也重合不到原本的姬无垢脸上去。

我冷笑一声，谢绝了灵医的匕首。

“殿下想要我的眼睛。”

我忍着剧痛，亲手掏出了我的双眼，鲜血顺着眼眶涌出：

“我给殿下便是。”

姬无垢愣了许久，终是反应过来，闪身到我身前，掏出丹药就强行塞进我嘴里。

“你疯了！”

我露出惨笑，用血淋淋的手递出眼睛。

“眼睛就交给殿下了，明天是归魂日。”

“希望殿下，看在曾经的情分上，给我一个安静悼念族人的机会。”

姬无垢僵硬接过眼睛。

“好，你回去好好休养，之后我再来陪你。”

她遣人送我回到偏殿。

她答应不会来打扰我，甚至撤走了所有人。

早子正，生死门开，亡魂归世。

十三领着我来到阴阳花海，我割破手臂，撒下血液，念动咒语，一株株彼岸花从土里钻了出来。

我的身边逐渐聚集亡魂，整整一千五百一十二道。

我流下血泪，身形逐渐消融在花海。

2

姬无垢突然惊醒坐起，感到一阵心悸，她感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她远去。

不，应该是永远消失。

墨兰辞也跟着醒了过来。

他察觉到姬无垢的不安后，从身后揽住了姬无垢柔软的腰肢。

“殿下，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姬无垢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

“没事，你先睡吧。”

她解开墨兰辞抱着的双手，下床依靠在窗边，看向了我居住的偏殿方向。

她抬头看了眼墨色的天空，隐隐有些不安。

今夜的云层过于厚重，平日常见的星宿全都隐没在了黑云里。

墨兰辞从身后拿来了一件长袍给姬无垢披上，又将她拥入怀中，将头枕在她的肩上，埋进她的脖颈，轻嗅她身上的幽香。

若是放在以往，姬无垢最喜欢这般和墨兰辞细耍。

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姬无垢感觉特别厌烦墨兰辞的动作。

她突然想到，以前我就是这样，喜欢将她揽入怀里。

她强忍着不适，从墨兰辞怀中挣脱开来。

墨兰辞有些愕然地看向姬无垢。

“殿下，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姬无垢微微蹙眉，叹了口气，重新看向窗外。

原本墨色的天空突然发出猩红的光芒，甚至隐隐刮起阵阵阴风。

她唤来内官。

“魔界可有异动？”

内官掐了一道法令，她原本就是对魔司的天神。

“回殿下，魔族并无异动。”

姬无垢又问：

“神界可有出现异样？”

内官再次掐动一道法令，随即闭上双眼。

过了一会儿，内官猛地睁开了双眼，眼底充满惊愕。

姬无垢见状，立刻出声询问。

“出什么事了？”

“回殿下，神界阴风阵阵，隐隐有厉鬼穿梭哀嚎。”

姬无垢咛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