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接受,而不能提出质疑和反抗。
不过她早就有面?对这一天的心理准备了,不是?吗?
但是?即使如此?,心脏依旧在剧烈地疼痛,芩弋姝覆上自己心脏那一块的布料,将其紧握拽出数不清的褶皱。
芩弋姝一手撑在桌子上,透过营养液的荧光,照亮了她垂眸的表情,她张开口,平静地说:“法厄同,你知道反叛军基地有多少人吗?”
“……”
法厄同没有回答她,但是?她却自顾自地说:“21.73万人,不过最后我带走得大概不到5000人,或许还更?少。”
她送来紧握的胸口,褶皱像朵花一样的盛开。
“这个身体,本来我想好就在那时死去?的,不过我没想到阴差阳错下活了过来。”
“所以。”法厄同打断了她。“你一开始就是?知道我会清洗反叛军吗?”
“是?的我知道。”
法厄同的表情一瞬间消失了,但随即他?露出了那令人不适的恶意笑容:“所以那个神侍…你愿意去?安抚的那个,在你一开始的想法中就对他?见?死不救是?吗?”
“……”
「芙蕾雅殿下…」
芩弋姝隐隐约约听到了,西泽呼唤她的声音,她曾经梦到过,曾经与那双手相握过,曾经在那双臂膀的怀抱中。
她知道西泽曾经为她做过什?么,还有他?是?出于对她的情感?才那样去?做得。
但是?……
芩弋姝抬起眼帘,睁开干涩的眼睛和法厄同对视:“是?的。”
“呵。”法厄同低头笑出声。
他?确实被彻彻底底骗过了,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芩弋姝自始至终都在隐藏着她真正想做的事情。
她深知到自己会做什?么,以及失去?什?么,以至于她能平静地被他?注视与他?对话。
法厄同想起了,芩弋姝说的话。
“在神像下的有无数的人,他?们都有所求,这时候有一个不拜的人,他?睁开眼看着神像。
因为他?知道他?想做什?么,以及会付出什?么。”
虽然法厄同看过无数的人,细细品尝过无数人或者卑劣或者高尚的人生?,但是?他?却第一次看走眼了,那违和的存在在一个人身上共生?。
善与恶在同一个树上蔓延交织,从她自始至终都不曾低下的头颅,透过她坚强的不曾屈服的灵魂。
法厄同万分想弄明白,她是?以怎样的心情,以及是?什?么做出了如今的选择,又?是?什?么铸就了她的灵魂。
“法厄同,你真的是?很骄傲的人啊。”芩弋姝轻声说,然后抬起眼帘,与法厄同的双眸对视。
那双紫色的眼眸,是?他?的整张脸最吸引人之处,虽然无论何?时都会惊叹与他?的脸天造地设的容貌,但是?那双眼睛,高傲、轻蔑、冷静,有着一切人所向往的,信赖的样子。
但是?芩弋姝每次萌生?的却是?杀意。
那双轻蔑人的眼眸,
那双将人的性命轻易玩弄的手,
那张左右他?人命运的口舌,
芩弋姝摇摇欲坠,但是?她收回了支撑身体的手,她站在法厄同的视线内,像是?面?对巨浪仍然笔直站立的石头那般。
“虽然你那颗头颅,你所铸就的一切,都如此?坚不可摧。但是?,法厄同,你有没有感?受到,能杀死你的人出现了。”
法厄同张大的眼眸清晰倒映着芩弋姝的样子,但是?很快因为眼前之人动摇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与冷漠。
“你确实让我感?受到意外,足够有魄力也足够有决心,顺便?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