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漪摸着手中的围巾，心口酸涩。

怪不得她今年没见到嘉措扎西围过这条围巾。

本以为是他不喜欢，原来是送给了白玛。

裴令漪想到自己为了这条围巾，不仅特意写信让家人从上海寄来毛线，又熬了好几个晚上才织成，心就好像刀割一般痛。

这毕竟是她的心意，嘉措扎西怎么能这样说送人就送人了呢？

那股酸涩感久久挥之不去，没注意嘉措扎西走了过来。

他目光扫过裴令漪手上围巾，眼眸沉了沉，却没问，只移开了目光淡淡道：“走吧，我送你。”

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淡，好像把礼物转送的人不是他一样。

裴令漪看着他那无所谓的模样，心伤痛更甚。

她有些压抑不住，想问嘉措扎西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心意送人。

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

“嘉措扎西，这五年来，你对我有没有过哪怕一丝的喜欢？”

嘉措扎西神情微微变了，沉默了半晌，只说了句：“我穿上这身军装，就只想保家卫国。”

裴令漪紧紧提起来的心猛地砸在了地上。

她难堪地攥紧了手里的围巾，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也是，如果有过喜欢，他怎么会把自己送他的礼物转手送人？

她红了眼眶，还没开口，就听到诺布的哭声响起。

白玛焦急的声音随之传来：“诺布，别……”

话尾淹没在嘈杂的歌舞声中。

嘉措扎西神色一变，立刻望向篝火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焦急。

他看了眼裴令漪，犹豫了一瞬，就留下一句：“我先去看看，等会再来送你回去。”

而后他转身大步离开。

只留裴令漪站在原地，看着他匆匆远去的背影，心像被撕扯一般痛。

她何必这样自取其辱呢？

裴令漪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难受，努力劝自己释然。

既然东西已经送给嘉措扎西了，那之后转送给谁，都与她无关了。

裴令漪想着，没有戴围巾，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嘉措扎西。

草原上的风像是凌冽的刀，一寸寸刮过她的皮肤，也将她的人吹透。

不知等了多久，只看着人群散去，篝火熄灭，她才终于明确嘉措扎西不会来了。

裴令漪垂眸苦笑，好像嘲笑自己的傻。

嘉措扎西忙着照顾白玛，怎么还能记得起她呢？

裴令漪转过身，独自上了马。

她的路，终究要她一个人走。

藏历新年一直持续到农历十五，学校却在初七就复了工。

不是要上课，是要将后院的废旧校舍清扫修缮出来，用做教室。

裴令漪和白玛一组，在最里面那间教室清扫。

白玛看了眼门牌，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这是我和扎西以前一起上学的那间教室。”

裴令漪愣了下，看着空荡的教室，实在想象不出嘉措扎西读书写字的模样。

那是独属于白玛和嘉措扎西的少年时光……

她不知怎么回应，只能礼貌地笑笑，转头拿了打扫的工具进了屋。

白玛也拿着工具进屋，突然想到什么，笑了下，说：“那时我们天天形影不离，大人都说要不是他不能结婚，早给我们定了娃娃亲呢！”

她话音里带着笑，只当这是童年趣事。

裴令漪却笑不出来。

原来，他们之间的缘分比她想的还要深……

裴令漪想着，心好像被人攥住，难受得话都说不出，只勉强挤出一丝笑。

一扭头，就看见嘉措扎西和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