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两人的对话实在不堪入耳,想着抓妃千笑错处的人只能离开花楼。

看样子,妃千笑来花楼真的只是为了取乐,不是为了别的。

三次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彩棠与妃千笑对视一眼,妃千笑点了点头,彩棠忙去拿之前妃千笑留在这的衣裳给她。

妃千笑抱着衣裳去屏风后换好,又用一根簪子将头发固定。

彩棠打了热水,将帕子浸在水里。等妃千笑走出屏风,她将帕子递给妃千笑,“小郡主,你的脸。”

“不必了,那群人估计还在外头守着,我这样出去,更显得真实。”

说罢,妃千笑拿起桌上的酒壶,一口气灌了半壶酒,又将余下的半壶洒在了身上。

……

一开始从将军府跟来的几个人见着衙门的人撤出去,他们刚打算撤走,便见妃千笑一身酒气,面颊上沾着胭脂,花冠不整,摇摇晃晃从花楼里出来。

几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

这一天,又什么都没发现。

妃千笑走在街上,来往的百姓都对她侧目而视。她也不恼,反倒多了几分闲情,时不时拿起街边摊位上的首饰把玩。遇见喜欢的,她直接拿走。

“哎,姑娘,您还没给钱呢!”

在小贩的呼喊中,妃千笑懒洋洋地丢下一句:“去将军府结钱!”

原本半盏茶就能走完的路,妃千笑足足晃悠了一炷香的时间。

她走到将军府门口,见几个官家的人在将军府外头候着,她借着酒劲儿,一脚踢在了领头太监的腿弯处,嘴里还骂骂咧咧:“什么东西,敢挡我的路!”

被踢倒的太监疼得龇牙咧嘴,他身后的小太监道:“郡主息怒,皇城里混进来了外邦的细作,眼下各位大人的府邸都搜过了,只剩这将军府……”

“放肆!”妃千笑一巴掌掴在了说话人的脸上,“我让你说话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面前放肆!”

见几人似乎不服,妃千笑抽出领头太监腰间的佩刀,架在他脖子上。她的身子摇摇晃晃,身上的酒气隔着好远就能闻见。

被刀架着的太监已然吓得腿软,他害怕妃千笑喝醉了酒手下没个分寸,一时间不敢乱动,只能战战兢兢道:“郡主息怒,咱们也是奉命行事啊。”

妃千笑冷哼一声,“奉命?奉的谁的命?”

“自然、自然是陛下的旨意。”

“圣旨呢?没有圣旨,你们也敢说奉了皇命?这将军府也是从前的太师府,先帝都不敢随意让人来搜,你们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这里造次!”

妃千笑说着,打了个酒嗝,脚步虚浮,手一抖,那太监的脖颈便多了一道血痕。

这一动,吓得一群人慌忙跪下,“郡主恕罪,郡主府上怎么会有细作呢,是咱们冒失了……”

“知道冒失还不快滚!”妃千笑把沾了血的佩刀往地上一扔,摇摇晃晃地进了将军府。

大门关上的一瞬,她立刻挺直了身子,眼底一片清明。

她一边往后院走,一边思考,狗皇帝为什么会这时候抓细作?

是南疆的人暴露了,还是北地其它部族?

妃千笑思索着,没有留神,一下子撞到了别人身上。

被她撞到的人踉跄了一下,发出惊呼,妃千笑下意识抱住了眼前裹着白色披风的人。

好闻的香气扑鼻而来,妃千笑还未来得及感受,她怀里的人就挣脱开,转过身给了她一巴掌。

姜祁月被吓了一跳,她想都没想就对冲撞她的人说:“你放肆!”

妃千笑被打懵了,她愣愣地看着姜祁月,看了一会儿,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姜祁月显然没想到她打的人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