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如何提醒姜祁煜,这是个问题。
不等妃千笑想明白,便沉沉睡去。
因着睡前思虑过重,这一晚她睡得很不安稳。好不容易做了美梦,便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
原来是负责监视她的宫女与守卫换班了。
妃千笑揉了揉眼睛,懒懒道:“你们这些人平日便是这般当差的?若是伺候主子,也这般吵着主子睡觉?”
昨晚盯了妃千笑一夜的小宫女道:“你又不是主子,谁管你。”
妃千笑打了个呵欠,坐起身:“若日后陛下心情好了,赐婚于我,我成了你们的驸马,可不就是你的主子。”
那小宫女都要走出屋子,听到这句话,她忍不住回头道:“陛下才不会许你这种人靠近我们小公主!”
明知这小宫女说的是气话,妃千笑的心还是凉了半截。
难道说,这宫里的人都觉得她与阿月不该在一起吗?
若是宫里的人都不想见她和小公主在一起,她带小公主离开不就是了。
今日当值的宫女比昨日那位年长几岁,她一身绿裙,笑吟吟地望着妃千笑:“姑娘莫要生气,方才出去的那个丫头名叫彩莲,她父母死于战乱,故而性子大了些。”
妃千笑揉了揉眼睛,她早猜到会有这样的人,自然也不会跟她生气。
“真难为她了,难为她忍了一晚上,没能趁我睡着直接给我一刀。”
“姑娘说笑了。”绿衣姑娘温和地应了一句,她忽然看到桌上姜祁月的画像,忍不住问:“这画是姑娘画的?当真像极了我们长乐公主。只是……这衣裳倒是别致,不像是南疆的制式。这上头的纹样也别致,奴婢还从未见过。”
妃千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并未回答,只是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的脾气倒是比那个彩莲要好得多。”
“奴婢名叫绿乔,姑娘唤我阿绿便是。”
“哦。”妃千笑并没有唤她的名字,只是起身去检查了一下她昨晚画的画像。
她是画的小公主不假,但身上的衣裳却暗藏着南疆皇宫的密道。
她只多年前在府上见过,也不知如今改了没有,具体的方位还得再问问小公主。
这个名叫绿乔的宫女,一眼便注意到衣服上的纹样,看样子她比那个叫彩莲的要麻烦得多。
彩莲虽然有脾气,但一切都写在脸上。倒是这个绿乔,只怕别有用心。
妃千笑起身换好衣裳,御膳房送来早膳,她迟迟不肯动筷子。
绿乔见了,心领神会。她拿起碗筷,当着妃千笑的面,一一试过。
“姑娘可放心了?”
“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提前服下解药,我还是不太放心。”妃千笑说着,当着绿乔的面,用小公主的银钗一一试过有没有毒。
虽然银钗没有变色,但妃千笑还是只吃了一碗白粥。
白粥味道寡淡,若是掺了别的东西,一下子便能试出来。
妃千笑喝了一碗粥,有些怅然地看着桌子上的菜。
好吃的摆在面前,却不敢动筷子。
妃千笑忽然有些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舍弃当初在将军府吃好喝好的日子,辗转到这里受苦。
只是因为小公主吗?
若是为了小公主,她为什么不把人囚在府上?
正当妃千笑陷入一个怪圈,外头便传来了流光的声音。
“我家公主就是要妃千笑陪着才吃得下饭,你们不让她随我走,耽误了长乐公主用早膳的时间,你们担得起吗?”
流光被侍卫拦住,嘴上也不饶人。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还是去问过了姜祁凤的意思。
姜祁凤正在御书房替女帝批阅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