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侧眸看她，“你想买什么与我说，我给你带回来，省得行走，去一趟少说也要一个多时辰的脚程。”

啧，这么远？

“不是想买什么，是想试试把纸卖出去。”

“卖纸？”

季桑点头，认真应道：“之前晒了百来张纸，你用了些，还剩了不少。我细细看了，这纸张虽然不够细腻白皙，但书写还是可以的，试着卖卖看，总归人工钱要赚回来的嘛…”

季桑凝眉思索了下，这种纸其实就是高不攀低不就的状态，卖给大富大贵的人家，显然是看不上的，至于穷人，看这座村庄就知道，也就出了温简这样一位教束脩的读书人，穷人不读书，用不着纸。

纸是造出来了，但要卖出去，季桑心里的确没底。

不过她心态挺好，卖不出去最多就用作卫生纸算了，如厕她再也不想用竹片刮了……

温简不觉被她的话吸引，略一沉吟，说道：“纸张交给我来卖。你今天不能跟着我去。”

季桑一听，急道：“为什么啊？”

“你不是说你下面……”疼。

“……”季桑陡然捂住温简那张嘴，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眼尾余光恰恰瞥见偷乐的温李氏，整个人顿时尴尬得能抠出个三室一厅来。

温正眼色极好，站起身拉了拉老婆子，“饭吃完了，赶紧帮忙捆柴火，等会去集市上卖。”

温李氏反应过来，收回目光，“欸”了一声，便起身跟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小两口。

季桑：“……”

下午温正和温简收拾妥当后，便推着推车出门了。

季桑躲在屋檐下朝外看，温简走了一半的路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朝着她摆了摆手，站在院门口的温李氏朝她笑了笑。

季桑小脸蓦然热了热，转身就进了房间，几步走到床沿坐下，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行…

季桑昨晚睡得少，下午又空闲得很，躺在床上补了个眠。

她睡得正香，是被外头的声音吵醒的。

她从床尾捡了外衣穿上便出了门，温李氏站在院门口正和一个妇人说话。那妇人季桑认得，是住在崔理正家隔壁的秦婶。

秦婶见到季桑，拨开温李氏走了进来叫道：“季桑，你在家啊？你赶紧回娘家看看吧，你爹拿着镰刀要杀了你娘！”

季桑心里一疙瘩，快步走了过来，“啊？秦婶，发生了什么事啊？”

秦婶说：“我刚听你婆母说你娘今天过来叫你回去吃午饭了？”

季桑点头应道：“嗯，是啊。”

秦婶猛地拍了拍手，“还好你没回去，你娘被牛二狗吊在了房梁上，脱了裤子正做……那种事呢，你爹正巧从外边回来看到了这一幕，气得要杀了你娘。你赶紧回去一趟，崔理正已经过去了…”

温李氏看了眼季桑，家里男人都不在家，季桑一个人去，她不放心，忙道：“季桑，要回去，娘陪你一块。”

季桑秀眉蹙成了一团，心里疑惑一团，“欸”了一声。

三人出了院门快步往季家走。

还没到院门口，就老远听到季申氏杀猪般的哭叫声，院门外围了一圈人。

“老娘不活了啊……她爹啊……都是牛山这个杀千刀的，他和春花回来就回来，怎么还带了牛二狗来，牛二狗疯了，是他把我吊在放梁上的……她爹啊，我是冤枉的……”

“你个死婆娘，你刚刚不是很享受？牛二狗操得你很爽？你可叫得响亮，全村人都听到了……理正，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季申氏不守妇道，就该浸猪笼……”

“不要，不要啊……她爹……”

院门外的人看到季桑和温李氏过来，连忙让出了个道让季家大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