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兰舒半个字都没有和他多说,他却恨不得立刻把这么多年的一切都告诉对方。

但他深知周围的监控有多么密,最终他硬生生咽下了一切冲动,只是扭头凝望着身旁人的侧脸,忍不住想到那么多的Alpha站在那里,为什么哥哥偏偏就只选了他一个呢?

他会不会……还记得我呢?

龙乾就那么惊喜而紧张地被兰舒带到了房间。

正当他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对方说不定以某种方式偷偷保留了一部分记忆时,下一秒,兰舒却当着他的面,神色冷淡地脱掉了衣服:“你接下来一个月的任务只有一个”

“让我怀孕。”

一阵惊雷平地而起,几乎炸穿了Alpha的整颗心脏。

那个他用了整整三年企图救出的,在梦中无数次梦到过的,漂亮到极致的救命恩人。

那个他十二岁时一眼万年,十五岁后多想一秒都觉得亵渎,甚至让他恨不得为此挖掉自己腺体的白月光。

那个让他在无数个撑不下去的夜晚,在心头一遍又一遍默念的信仰。

眼下,就那么当着他的面脱去了衣服,露出了独属于Omega的,雪白而柔软的身体。

那一刹那,龙乾听到自己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所有的尊敬与不可亵渎尽数消弭,露出了那深不见底的可耻欲丨望。

妄念,瞬间如春潮般涌起。

三年来上百针抑制剂盖住的真心,终于在那一刻一览无余。

他喜欢兰舒。

从那只白皙的手穿过肮脏的缝隙,将希望递到他面起的那一刻起,他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那个少年。

而他的心上人,与他重逢的第一面,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拽着领子把他按在床上骑了上去,那人居高临下的眉眼间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冷淡得像一个漂亮的空心人偶。

那副画面所带来的难以言喻的冲击,时至今日龙乾回想起来还是难掩心悸。

龙乾躺在床上,讲完最后一个字后,忍不住扭头把脸埋在了兰舒的怀中,攥着人的腰,抵着那人的小腹轻声道:“你不知道,哥哥……你不知道,那一刻我好似做梦一样的感觉……你让我去死,我都甘”

他话没说完,兰舒攥着他的头发,不轻不重地扇在了他的肩膀上。

口无遮拦的Alpha瞬间便安静下来,他低下头,在兰舒的小腹上印下了一个虔诚而眷恋的吻,像是在感激神明对自己的垂怜一样。

兰舒理着他的发丝,听着自己心底传来的巨大轰鸣,说不动容肯定是假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就那么不管不顾地抱着他的Alpha,为他们坎坷的过往淌下泪来。

可他已经被龙乾这个心机的小王八蛋欺骗过太多次了,他已经不再会被这巧言令色的小混蛋,轻而易举地用什么话语哄骗过去了。

于是,兰舒就那么理着怀中人的发丝,过了良久,才轻飘飘地抛出一句:“不错,很动人的故事。”

龙乾闻言微微一怔,抬眸刚想说什么,却见兰舒从床头拿起了那瓶熟悉的药。

他怔愣了三秒,立刻不可思议道:“哥哥,我才刚睡醒”

“我知道。”兰舒对他温柔地笑了一下,给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解释,“我问过了,睡眠是对大脑最好的疗愈。”

龙乾霎时感觉自己已经从无能的丈夫,变成一个要被妻子毒死扔进河里的废弃丈夫了,他头皮发麻地想问自己又哪里做错了。

可他话还没出口,兰舒便掐着他的脖子,温柔地把药塞在了他的嘴里。

他挣扎着想把药吐出来,兰舒却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他瞬间便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