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煜儿,裴肆瑾依旧无法给出好脸色,或者说,在楼晚棠看不到的地方,他对两个孩子,很难做一个慈父的模样。
裴肆瑾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今日的功课已经完成了?”
“回父皇,已经完成了。”煜儿不卑不亢的说着。
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是江山的继承人,所以在这个时候开始,他就要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他要做的事情很多,每日都很繁忙,按道理来说,现在应该没空才是。
只是他实在想念楼晚棠。
在楼晚棠昏迷之后,裴肆瑾不太允许他们来见楼晚棠,说是怕打扰到她休息。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不过是裴肆瑾的占有欲作祟。
平日里裴肆瑾允许他们靠近楼晚棠,不过是想让楼晚棠高兴,让她和孩子们在一起,会念着他们是一家人。
可如今楼晚棠昏迷,他也不必再装了。
煜儿并未理会裴肆瑾那难看的脸色,而是走近看看楼晚棠,当看到她还昏迷着时,心中一痛。
无视裴肆瑾那冷冽的目光,他走过去,握住楼晚棠的手腕,轻声道:“娘亲,煜儿今日有好好听话。”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看完了,就该回去了。”
裴肆瑾在旁边拿开他的手,煜儿也不尴尬,而是冷静的说道:“御医说,娘亲昏迷期间,为了让她不被困在梦境中出不来,尽量让旁人与她多说说话,接触一下外面。”
裴肆瑾脸一黑,说道:“我已经与她说了许多,不需要你。”
“可只有父皇一人,娘亲更加不愿意醒来了。”
此话一出,裴肆瑾冷冷的看着他。
煜儿并不惧怕的与他对视,说道:“父皇,在您回来时那个雨夜,娘亲在看到我时,却十分害怕,她在怕我与您相似的脸。”
他用着一双与裴肆瑾相似的眼眸看着他,父子俩如出一辙的冰冷高傲,他们太像了,所以很相斥。
“父皇,您曾经,对娘亲做了什么?”
他们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曾经的事,可太模糊了,不只是他们,就连旁人也很少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娘亲一开始喜欢的人是陆将军陆北淮,可后面不知什么原因分开,嫁给了裴肆瑾。
或许是强迫。
不,就是强迫。
他们能猜出来,可是,楼晚棠在他们面前,又表现得跟裴肆瑾那样的恩爱,看不出一丝被强迫的样子。
就连当年她逃跑不回家,在他们看来,也只是觉得裴肆瑾控制欲太强,她受不住,才想出来喘口气。
可实际上,或许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残酷。
是对娘亲的残酷。
裴肆瑾看着这个逐渐长大的儿子,也并不遮掩,而是直接道:“她是我强夺而来,你知道了,想要如何?将你娘亲送走吗?像之前那样,她自己离开,离开我们。”
煜儿垂眸,并不意外。
在听到裴肆瑾的话后,攥紧了双手,转头看着沉睡中的楼晚棠。
对啊,他知道了又如何。
让娘亲离开他们,他们谁都做不到。
而且这么多年,娘亲在他们身边,一家四口,不是都很好吗?
在这一点上,煜儿像极了裴肆瑾。
看着沉默下来的煜儿,裴肆瑾嗤笑,就算煜儿想要送走楼晚棠,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只要他还活着,就不可以放楼晚棠离开。
“你看完了,就回去,你今日还需练武。”
“儿臣告退。”
煜儿不得不离开了这里,他今日要外出历练,于是收拾一下就出发了。
出了宫,骑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