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晚棠抬头看到清瘦了一些的苏南月,有些恍惚。

算算日子,其实侯府遇袭之后,她就没怎么见过对方了。

因为裴肆瑾觉得,她是在侯府遇到了危险,虽然跟苏南月关系不大,但他也不怎么允许与她接触了。

碰见许久未见的好友,楼晚棠也有些高兴,对她说道:“是的,坐过来吧。”

苏南月高兴的坐了过去,楼晚棠看着她憔悴了一些的脸色,想到她当时受惊流产,她后面送去了慰问,可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她也不好问。

只能问道:“近来可好?”

苏南月愣了一下,苦涩的点了点头说道:“还好。”

说着,她看着楼晚棠过去数年,依旧漂亮娇艳的脸蛋,不由微微出神。

她总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可再次见到楼晚棠时,却发现好像又没什么变化,就连王爷对她的专一宠爱也是。

只是为什么还不开心?

苏南月想到旁人说她身子不太好,不经常出府,不由也关心道:“听说王妃前几日病了,入秋容易受寒,可要当心身子。”

“没事,已经好多了,倒是你,看着清减了不少,是胃口不好吗?”

苏南月摇了摇头,眼眸浮现些许哀愁,黯然道:“王妃,说出来也不怕笑话,其实我已经打算和三公子和离了。”

“和离?”楼晚棠有些惊讶。

毕竟和离的夫妻并不多,尤其是他们这样身份地位的。

毕竟婚姻已经不是个人的事情,而是关于家族的。

但如果有女子想和离,她是羡慕又佩服,佩服她们的勇气和魄力,还有无所畏惧的底气。

但她不能,她不是没想过,可裴肆瑾,不可能放手。

裴肆瑾不会伤害她,但别人,就不一定了。

可苏南月不是会冲动和离的人,所以她肯定是受了什么无法忍受的委屈。

楼晚棠心疼的问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苏南月看着楼晚棠清澈的眸子,想起几年前,她也是这样用着关切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能得到裴肆瑾的心,来让自己得到幸福。

她当时觉得心暖,如今也一样。

在这样温柔的目光下,苏南月将自己的委屈说了出来:“自从流产后,我很难再受孕,一开始三公子怜惜我,待我比以前更温柔体贴。”

“可婆母得知我流产后,对我反倒是一下子冷淡了下来,见我之后很难再受孕,直接往三公子房里塞人,也不询问过我的意见。”

不经过正室的同意直接塞人,这婆母是真的不尊重她,可想而知她在侯府会受到多大的委屈。

“我自是不愿,可也无法,三公子一开始怜惜我,不怎么接纳,可后面也还是有了新人忘旧人,而且在婆母的煽动下,我一点委屈,都被说成善妒,他也逐渐厌烦了我。”

“最近连妾室都骑到了我头上,婆母刁难,夫君冷落,我在侯府是半点地位也没有,我也是苏家的小姐,有自己的傲骨,如何忍受得了,倒不如和离。”

苏南月想到这些年的委屈,眼眶发热,泪水不由落了下来。

一抹带着馨香的柔软温柔的拂过脸颊,苏南月抬眸,看到楼晚棠正用手帕给她擦眼泪。

楼晚棠轻轻地擦掉她眼角的泪水,疼惜道:“南月,你受委屈了。”

苏南月握着她细白的手,低头就着她的手帕拭去泪水,闻着那清浅却格外惑人的馨香,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沉溺在她的温柔当中。

苏南月忽然就明白了,为何王爷对她如此痴情和偏执。

旁人不知情,或许只是觉得宸王妃不爱出门,可她是知道一些的。

不是她不爱,是宸王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