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年嗤笑一声,用湿巾擦拭手指,笑骂了一句,“小骗子。”
乔司年又要去捉方遇的脚,方遇躲着不让了。
“坏脾气。”乔司年往后仰,靠着背椅,脸上收不住的笑,“你把门禁给苏卓也没事,我不生气。”
紧绷的弦穆地松了,方遇拍开乔司年探过来的手,把心里的石头抛出来,“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乔司年没有否认,张开双臂,朝方遇招招手。
虽然接过门禁的那一刻,方遇就知道乔司年在耍自己,但实际听到后又是不一样的感受。他回应乔司年的目光,心底里撕扯一般难受。
乔司年五官深邃,头发落下几缕,阴影落在那双黑色眸子上,穿插进方遇的倒影。方遇看着那双眼睛就如深渊,心里叹了口气,这回选择坠入其中。
“你告诉苏景秋了吗?”方遇脸埋在乔司年胸膛里,声音闷闷的。
“想堵我的嘴啊?”乔司年大手撩开方遇脸旁的碎发,又爱又恨地津含他的唇瓣,咬出一嘴的血。
方遇疼得快哭了,皱着眉毛,还要讨好地说:“苏卓你就当没看见,你要我怎么样都行。”
听了这句话,乔司年拉扯开方遇嘴上的伤口,溢出的鲜血像口红一样胡乱晕开。
“尽说些好听的话骗我,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骗子。”乔司年盯着方遇通红的嘴,眼神有些吓人。
这一刻他好像深爱着方遇,但又恨之入骨。
方遇不明白。
他对情感的愚钝让周围人或多或少受伤过,但只有一个人对此回以报复用最毒辣的爱意钉入他的骨髓,再连根拔起。
而这个人就是
「顾恒?」
「你这个名字不是很好听嘛!很有书生气。」
「谢谢。……但我觉得你的名字更美。」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不是有这么说过吗?」
「说不定,你就是我的彩虹。」
「……你,你这把我弄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哈哈……」
方遇猛地回过神,乔司年正喂他喝完药,拿着一块黑布,要蒙上他的眼睛。
方遇只当是催情药,他对肉体情爱的下限已经被乔司年折磨熟了。
“你为什么不等我上船后再挑明?”在乔司年给方遇系绳结的时候,方遇突然问:“你知道我逃不了。”
乔司年的脸映在黑布上,遮住了光线,是一片混沌的黑。
“因为我受不了。”乔司年的声音没什么笑意,也没有怒气,平淡得就仿佛在阐述一个事实,一个定理,“一想到你会坐着那条船离开监狱,离开我,我就快要疯了。”
给方遇希望的是他,玩弄方遇的是他,害怕的也是他。他把自己和方遇放在赌局上,有时或许真的希望方遇能赢,但筹码是爱和恨,他孤注一掷,不留一丝余地。
乔司年捧起方遇的脸,冰凉的发丝落到方遇的额头上,随即坠下的是炽热的吻。
“如果毁了你,你就会属于我的话……”
乔司年自言自语完后,就关灯离开了。
方遇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周身一片漆黑,他的手脚开始发冷,乔司年还没有回来。
又等了一会,方遇忍不住抱住自己的手臂,他抬起头,失去视力只能用耳朵去听,却没听到一点声音。
没有时钟声,没有开门声,没有离而复返的脚步声,连呼吸声都没有。
方遇深呼吸几下,又不敢去解开缠在脸上的黑布。
乔司年,或许就在哪个黑暗中盯着他。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后头抱住了他,方遇吓得浑身僵住。
那人温热的大手滑过方遇的胸膛,抓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