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了真正进入作战区,一般情况下,栾绮从来不会听从他的命令。让她远离自己站着别动,这种口头上的警告,她压根就不会当真
出乎意料的是,在距离他刚刚好三米的地方,栾绮停下脚步。
“真叫人伤心,长官,怎么感觉你在疏远我。最近我应该没有做太过火的事吧。”
她朝他微微笑着。
“……没有疏远。你想多了。”
蔺序然轻蹙起眉。
很诡异。
这个距离,他既想要栾绮再往前几步,又想让她后退。
他明明不愿意,内心却有股隐秘的期待。
偏偏栾绮还真的如同他的命令般,站定在原处一动不动。
“你也出去。”蔺序然冷声说道。
栾绮偏了偏头,好整以暇地盯了他半秒,作势要走。
“……等等。”见她真的要走,蔺序然忽然抿唇说。
“长官,你这是在对我滥用职权吗?”早就看出了他的踌躇,栾绮从容不迫地问。
“没有。”
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飘忽不定,蔺序然错开眼,心虚并很勉强地澄清。
“没有?你这样子,看起来是想要刁难我。”
“要想为难你的话,不用等到今天。”
蔺序然停了停,又道:“何况,你很少听从我的命令。我为难不到你。”
栾绮瞥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掩藏在帽檐之下,不太能看得清。但她大概率猜得出他想做什么,于是难得对他说:
“那行。请问,长官有什么命令,我现在一一照做。”
蔺序然:“……”
他不回话。
栾绮又说:“我想想,长官一定是想让我出去。”
她慢吞吞地转身,故技重施。
蔺序然骤然向前几步:“栾绮。”
栾绮回身看他,指指两人的距离,轻轻一哂:“这可不太行啊,长官,诈一下就出来了。现在没有三米距离。”
蔺序然陡然看清了她脸上戏谑的表情,看到她慢慢地朝自己走近。
“……出去,栾绮。”他身体猛然紧绷,难受又渴望地喘气着。
栾绮对此置之不理。
“长官,既然你无法做到以身作则,那就没必要强求我遵从命令。”
距离越拉越近。
蔺序然无可避免地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上了那一面透明玻璃。
栾绮站在他的面前,逼迫得他不得不避开她的眼神,蔺序然微侧着脑袋,连带着后脑勺也碰上了特殊材质的透明玻璃。
他听到对方捉弄似地笑道:“你突然变得很难受,长官。”
“离……远点,别过来。”他喉咙发干。
“我们也没有离得很近。”
“……”
“倒是你,长官,这阵子总是露出很害怕我的样子。”
“没有害怕。注意措辞。”
“那你”栾绮打量他:“这副要挂在玻璃上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长官。”
“……”
蔺序然终于舍得垂下眼瞧她。
她还是那样的表情,但却对他的下一步表现露出了兴致勃勃的眼神。
蔺序然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
正如她了解他一样,蔺序然也很了解她。
他问:“你知道了,栾绮。”
栾绮:“知道什么?”
蔺序然顿了两秒,像是在做足准备:“我处于假性精神力依赖症的病症中。”
“哦,”栾绮说,“假性依赖症啊,刚刚不知道,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