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这次难得没怎么跟之前一样呛他,但蔺序然不可能给出一个很好的解释。
他已经有无数个失误落在她的手里,不能再多这么一个了。
蔺序然顿了足足半分钟,才低着头,很轻地道:“……恶心你?”
栾绮:“?”
栾绮在心里笑得差点维持不住自己。会议室虽然有人在离场,可留在这的人还不少。她憋了几秒,实在没憋住,控制了下声音,噗嗤笑道:“就这?”
蔺序然攥了攥手指:“嗯。”
他懊恼地想,还不如把她那句“新骗招”拿来当借口。
栾绮挑剔道:“长官,这可恶心不到我。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吗?”
蔺序然:“……”
他扭过头,无法避免地皱起眉,看起来在思索。
“进度很快,尤里斯,趁这个功夫,好好休息几天吧。调令过两天才下来。”
“是,长官。”
渐近的话语陡然传来,紧跟着是逐渐清晰的脚步声,蔺序然手指微僵,仅存的意志让他在桌底下握住她的手凝了半秒,然后唰然松开。
栾绮拧了下眉心,又迅速恢复原来的表情,手腕刚活动了几下,尤里斯的话就从上方传来:“栾绮,我刚好得了空,下午要去喝一杯吗?我想,我们可以好好地叙叙旧。”
“下午吗?”栾绮适宜起身,微微笑着,轻车熟路地回绝:“抱歉尤里斯,下午我另有安排。”
尤里斯有少许失望,很快地,他说道:“没关系,未来几天我们能够一直见面,叙旧的时间不会少。等调令下来,我们就可以一起去F星。听说你曾经在那边生活过一段时间,我还没去过那,很期待能看到你曾生活过的地方。”
“星际联邦的每个星球都会让人期待,不过相对别的星球来说,它或许差点意思。”栾绮懒洋洋地解释道。
“……”
蔺序然面无表情地将脊背靠在座椅上,听两人交谈。
这才松开彼此相勾的手不到一分钟,那点见到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渴望又重新冒了出来。而且,这股感觉越来越强烈,几乎是不满足于单纯地隔着手套勾手。
想要近距离地紧贴着她的肌肤。
蔺序然不适地将荒唐的念头抑制下去。
按理来说,接下命令之后,他现在应该去办理相应的手续,而不是坐在人已经走光的会议室内,听着栾绮和别人闲谈。
蔺序然寒着脸垂眼想。
焦躁的渴求使他听不进任何话语,耳侧只有栾绮的嗓音
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听到栾绮拖着尾调,笑了一下。也许只是礼貌性的轻笑,可蔺序然到底还是微不可见地侧了下身,绷着身子,不受控又极为克制地勾了下她的手套。
那边,尤里斯在问:“你现在要离开吗?需不需要我送你。不论是机甲部还是其他部门,这些路线我都很熟悉。”
栾绮停顿了好一会。
尤里斯:“嗯?怎么了?是要去重要的地方吗?”
栾绮眼皮一跳,很自然地侧身,将不起眼的小动作很好地遮掩住。她心里的怪异不断地在扩大,垂在一侧的手被人轻轻地一碰。她能感受得到未被手套包裹住的掌心处,有人屈起指节将那层薄薄的布料勾拉着,对方手指上微凉皮质的布料在缓慢地蹭过她的肌肤,随后笨拙又意犹未尽地用小指缠上她的指骨。
这算什么。
他又是在做什么?
精神力暴动?不适症?敏感?依赖症?
一串串名词再次从她的脑海里迅速划过。
或者是又得了精神力失调症。
不应该。
栾绮极为费解,心中又带着点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