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急刹,江澜差点被勒得吐出来。他心有余悸地望向前方,只见车前的人行道上有只流浪狗,正在三步一回头地过马路。
江澜:……未来大舅子真有爱心。
将人送到小区门口后,练和豫径直开回了鹏城湾一号。
关上门的一瞬间,他的肩膀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止不住发抖的双臂僵硬极了,耷拉在身体两侧。
冰箱里的存酒被裴衷清得差不多了,练和豫只得去酒柜边重新开了支威士忌。他连杯子都懒得拿,口对口直接灌了大半瓶。
父母和妹妹是知道练和豫酗酒的老毛病的,因此无论在家里还是去餐厅聚餐,都绝不给他沾一滴酒的机会。
未掺冰块的高浓度威士忌无节制的下肚,熟悉的眩晕感和恶心感一阵一阵地往上涌,却让练和豫有种诡异的解脱感。
他解开领带,同外套一起丢远了,靠着沙发滑坐在地毯上。
什么安眠药能有酒精见效快?
一整瓶威士忌很快见了底。
时间仿佛变得迟缓了,练和豫发烫的眼皮控制不住地往下垂,视野也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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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和豫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左手没有手环,也没有那道像蜈蚣一样的陈年旧疤。
“嗨,又见面了.”
教室里靠墙那一侧的同桌小孩头也没偏,自来熟地与练和豫打了个招呼。
他用圆规在课桌上划了一笔,又抄起自动铅笔继续做题,“还差19笔就能凑满1000个正字了。”
此时正是夏天,教室里没有空调,只有老旧发黄的三叶扇在天花板上飞速旋转,吹得课桌上的试卷和课本哗啦啦作响。
小孩一板一眼的写了五六页的作业,突然用胳膊肘戳了下旁边安静的练和豫,“麻烦让一下,我要去洗手间。”
练和豫不动如山,“真的不能憋回家再小便么?”
小孩叹了口气,道:“十岁小孩子的膀胱很小的――比傻逼的脑容量还小的,我憋不到那时候。”
“那你就在教学楼的厕所小便嘛。”
“教学楼的男厕没有隔间……而且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你我都没法改变的。陪我一起走走吧。”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穿梭在狭窄的课桌间。小孩推开教室后方黑板报旁的小门,两人一前一后地朝教室外走去。
放学才不到半小时,除了一打铃就往外冲的捣蛋鬼,操场上还是有不少人的。
三三两两的小学生们各自扎堆,踢球的、玩沙包的、跳绳的、踢毽子的,叽叽喳喳像一堆小鸡仔似的。
沿着被太阳晒得焦臭的橡胶跑道来到操场尽头,那里有个小公厕,这是小孩固定来上洗手间的地方。
虽然每个坑位上的门栓是坏的,但大便池的位置至少有门和隔断。
小孩在水池前按照老师教的七步洗手法,仔仔细细地洗干净了手,这才转身进了身后的隔间。
几秒后,随着一声巨响,男厕的外门被猛地一脚踢开。
几个踢球踢得满头是汗的男生冲了进来,从守在门口的练和豫身上穿了过去,没受到任何阻隔。
男生们一间一间地往外拉厕所隔间的门,直到拉开最后一间时,为首的男生兴奋地将足球往后丢到身后的小弟怀里,兴奋道:“这小子还真在。”
隔间里的小孩同外面几个比他高一截的男生打照面时,手还放在腰带上,正准备把裤子往下褪。
为首的男生扯着小孩的领口,一把将人拉了出来,“小怪物,听说你鸡鸡下面还长了个洞,给我们看看呗。”
这个年纪的小孩最是恐怖的,他们身上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天真,为了满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