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晌,他们终于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天籁之音。
【这么多瓜,瓜瓜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哈哈哈,这十八人没想到都能组成一个瓜田啊,有意思!】
啥意思?
莫非这十八个人有问题?
哎呀,姑奶奶啊,你倒是说啊,吃瓜吃到一半停下来是怎么回事?
唐诗挨个翻,边翻边咋舌:【这强迫症也太古怪了吧!】
【别的事都还好,可每次坐上轿子都要把鞋袜脱下来重新理一遍再套上,而且不让小厮随从帮忙。】
【这就算了,不过他脱鞋子袜子,穿袜子鞋子后洗手了吗?直接拿吃的礼不礼貌啊?】
朝中好些个大臣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因为他们今天早上就从这些人手里接过吃的。姑奶奶说没哪一个喜欢在轿子里脱袜子啊。他们别吃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呕!
有点想吐怎么办?
唐诗还在絮絮叨叨。
【老师说得对,别人给的东西不能要。】
“咳咳……”虚弱的咳嗽声从一个年轻的,面色有些白的大臣口中传出。
他不自在地垂下了头,轻轻捂住胸口。
大臣们的视线马上如刀子般射向了他,绝大部分大臣都安心了,很好,他们没跟喻星晖同桌吃饭,更没接过他的吃食,那就安心了。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不是喻星晖,因为唐诗也留意到了他。
【哇塞,好白好俊的青年,像个病娇,这个颜太容易惹人心怜了。】
【喻星晖,真是人如其名,人好看,名字也好听。要是天天都有这等帅哥,早起也……还是不行。】
帅哥固然好看,但赖床更重要,要是有个手机就好了,什么样的小哥哥看不到。
但现在只能是做梦了。
唐诗叹了口气,继续看八卦。
【好好一帅哥,身体怎么这么差,他这样站一会儿就喘粗气,能做官吗?】
龙椅上,天衡帝面色阴沉。
喻星晖身形一晃,脸色更白了,他以为自己身体的状况被皇帝发现了,手心里都紧张得冒出汗珠。
葛经义同情地瞅了这小年轻一眼,长太好看也不是件好事啊。
他正准备想办法打断唐诗继续夸喻星晖的长相,却见斜后方的步军司都都虞候站了出来:“皇上,微臣有事要启奏。”
前面还有个要外放的大臣在表忠心呢。
他这样突然站出来插话是很不礼貌,也不合规矩的行为。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就连唐诗也从八卦中抬头望了过去。
【呀,又是一个帅哥,还是个跟喻星晖完全不同风格的黑皮帅哥。】
【啧啧,一个柔弱,一个刚强。】
天衡帝眸色暗沉,薄唇紧抿:“邵驰,你有何事要启奏?”
邵驰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喻星晖,恭敬地说:“回陛下,微臣认为步军司的武器陈旧破败,不能御敌,微臣恳请更换武器。”
这事太突然了,而且谁不知道户部没钱。
昨天虽说抄了淮安侯府,可现在账目还没理清楚呢。即便有这笔钱,也要先紧着春耕和修筑堤坝等农事,以保证下半年的田赋。
这时候邵驰突然冒出来要求更换武器,太不妥了。
而且他只是从五品的都虞候,就算要换武器也轮不到他,该兵部和各军的指挥使出面上奏。
他这算是越俎代庖。
大家都很纳闷,邵驰虽然还比较年轻,可好歹也为官几年了,怎还这么鲁莽冲动。这事不管成不成,他肯定要受罚,而且还得罪了正在表忠心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