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墨脖子都羞红了,想狠狠呲牙让他别笑了,但又觉得,程渡笑起来也好看,是他从来都没见过的样子。

算了,面瘫的人难得有表情,让让他吧。

曲丛薇办事能力不错,从上飞机到入住五星酒店总统套房,事无巨细打点好了一切,没出一丝纰漏。

梁子墨困得走路步伐都虚浮,程渡搂着他的肩上电梯的。

电梯里,他脑袋低垂,想靠住电梯但程渡搂着他,限制了他的自由。

程渡看破了他的小心思,将他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扶:“想靠就靠。”

梁子墨一声不吭的靠在他宽厚的肩上。

心里想着,他的情人们也这样被他抱在怀里,拍背轻哄过吗?也被他这样搂着肩,靠在他的肩膀上吗?

给过他的帮助,也同样给过别人吗?

心里没来由的泛起一阵酸意。

他忽然惊醒,他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要自轻自贱的把自己和他的情人做对比?

他顶着昏沉疼痛的脑袋,挣扎远离了程渡,往旁边挪了一大步。

程渡怀里的温度消失,他蹙眉看了一眼明明困得不行但还是推开他的梁子墨,不明白自己又哪里做错了。

他突然很想问问梁子墨,能不能告诉他。但那样太没面子了。

到了楼层,梁子墨坚持自己睡一间卧室,程渡想搂着他睡的想法再次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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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服务员推来餐车,曲丛薇在一旁敲门。

程渡裹着浴袍,头发半干不湿的拉开门,将餐车接了进来,没让曲丛薇进。

“别吵他睡觉。”

曲丛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感叹夫夫俩感情真好,点点头和服务员一起走了。

等梁子墨起床的时候,程渡刚好将早餐在餐桌上摆好,十分绅士的亲自为他递上碗筷。

这在外人看来是莫大的殊荣,起码程渡父母爷爷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程渡父母那辈婚姻状况复杂,他头顶上虽然有位名义上的大哥,但那是个私生子。

他是正儿八经发妻生的孩子,后头一妹一弟都是续弦所出。且程渡成年之后,不知亲手处理掉多少他老爹在外面作的孽,于是外头就有谣说是程渡亲手结果了他大哥。

儿子算是养废了,因此老爷子对程渡是又疼又严,从小当眼珠子疼,又严格管控他的私生活。

好消息是孙子洁身自好不屑于在外面乱搞,坏消息是孙子26岁的时候才情窦初开,这一开就开个大的,他说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非娶不可……还逼着父母去人家家里提亲,不惜砸下重金聘礼。

小少爷从小想要什么,二话不说,下一秒就会到他手上。他有这世界上拥有绝大部分物品的能力和财力,但他从不贪得无厌,也不会为了得个什么玩意儿执着到失了分寸。

唯独初尝人间情事的时候,手段利落,二话不说把人强娶,拐了回家。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觉得梁子墨就应该是他的。他的东西,要牢牢捏在手里。做生意如此,为人处世亦是如此。

但对方是个活生生的人,他眼睁睁看着梁子墨被诸多人追求献爱但又无法阻拦。

就像在外捕食的猛兽,明明是他先发现的这只兔子,但他身边却围绕着那么多觊觎兔子的对手都等着将他叼回自己的窝。

于是他只有想到将他也记在自己名下才最好,无法将对手都赶走,那他就找最有效的办法。

他以为拿到结婚证,在法律意义上对方属于自己的时候就会打消这种不安的感觉,但是他错了。

结婚快半年,面对老婆,他仍旧有种梁子墨随时会被人抢走的错觉。

很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