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都谁。”

孟雅妍一一把周家人的名字报出来。

“靳萧玉没在?”

“没有。”

周嗣宗笑了声:“也不稀奇,毕竟我三天前告诉过他,今天我会来,怎么,他没有跟你们说吗?”

孟雅妍连连摇头:“他没跟我们说!”

如果知道周嗣宗会来静岚园,孟雅妍说什么也不可能跟周鼎一起来。

“那倒是助我一臂之力了。”周嗣宗掀开大衣外套,将枪放进腰后,里面的枪声逐渐没有了,他朝着大门走去。

路过孟雅妍身边时,她问道:“你会杀了周家所有人吗?”

“你是想问,我会不会杀了周鼎?”

直接被拆穿想法,让孟雅妍无地自容,这句话背叛的是她的二十多年来渴望婚姻自由的心。

“我不关心他,他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孟雅妍匆忙地抬脚离去,装作洒脱开门驾车逃离,行动丝毫不拖泥带水。

周嗣宗踏进主楼的大门,周围尸横遍野。

死的大部分都是周家人的亲戚,佣人、保姆、管家、厨子。

地面上散落着倒下的躯体,姿势各异,四肢僵硬,血泊蔓延在石板地面上扩散,桌椅横倒,碎裂的器皿散落在地,墙上的挂画被喷开的鲜血溅染。

他缓缓迈步,皮鞋踩在血迹斑驳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带起粘腻的血迹,他表情冷淡,只是扫了一眼便知道死了几个人,又瞥见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周家人。

这个数量,还远远达不到他的要求。

沙发上坐着惊魂未定的老人家,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腿上还倒着一个周家的男人,为了保护他,身中数枪惨死在他的身上,男人的血流在他深灰色的马褂,浑身散发着血腥的恶臭味。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睁得很大,胸口急促起伏,他衰老的身体经不住这样的恐吓,不自觉地发出颤抖的喉音,目光触及着死亡的靠近。

周嗣宗越走越近,最后坐在了他身边的单人沙发上,身子前倾,手臂放于膝上,双手松松地十指相扣,侧头笑望着他:

“爷爷,近来可好啊。”

面前的茶几上还趴着一个佣人的死尸,茶杯打翻在血泊中,他的脚边堆叠着两名保姆的尸体,四肢僵硬地交错着,头颅无力地歪向一边。

周嗣宗那副坦然自若的模样,像是根本看不见这些“鬼魂”。

“你想要什么……”他气虚无力的说话声,似乎下一刻就要背过去。

“要什么?您觉得呢。”

周怀重闭上眼深吸:“长骏我给你……”

“您多虑了,那玩意除了在我手里,其他人拿着终究都是死路一条,我会让您亲眼看着,您毕生的心血是怎么死在靳萧玉手里的。”

“他不过是一时冲动接了你的班,你何苦为难他,你们是血脉至亲!”

“嘘嘘。”周嗣宗不耐烦的竖起手指打断他,朝着身后勾了勾手,伊六拖着双腿残疾的周磬,来到了他的面前。

周磬的嘴巴用胶带缠了起来,他刚杀过人,眼里亢奋得血红,激动得四肢不受控制动弹,被周嗣宗当作了枪使,却还兴奋得不行,神智癫狂陷入杀欲的境地。

伊六就那么掐着他的后脖颈,把他给提在半空,残疾的双腿无力地弯曲着。

周嗣宗给了老爷子一把刀。

“杀了他,我今日就放了这里剩下的周家人一命。”

伊六把周磬扔在了茶几上,压在那具尸体上方,他手脚没有被捆绑,但因为癫痫还是疯狂乱抖,不听使唤地四肢胡乱摆动着。

自是知道没谈判的机会,周怀重握紧了刀子,刀尖竖起,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亲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