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打横抱起,后背上的那只手臂肌肉用力紧绷着,将她稳稳托住。

走出船舱,外面的登船桥已经架起,戚盼檀透过缝隙偷偷观察。

她本以为周嗣宗会选择低调一点的方式潜进这个国家,没想到他直接大摇大摆走进了海关的办公室。

值班的边防警察看到他后,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他立刻起身,拿起了座机拨打内线电话。

等电话挂断,他推开闸门,将周嗣宗引入到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跟在他身后的乔休尔,也连同着没有被查验任何信息。

“请在这里稍等。”

办公室没有别人,周嗣宗坐在沙发上,仍旧把她抱在怀中,戚盼檀刚要把脸上的毛巾掀开,就被他摁住了。

“有监控,别露脸。”

“他刚刚跟你说什么?”那是当地的语言,戚盼檀听不懂。

周嗣宗轻笑:“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戚盼檀没有理由不去害怕,她通过不正规的渠道来到这个国家,既然这里的人认识周嗣宗的脸,那她只能依附于他,这感觉让戚盼檀不喜欢。

乔休尔询问周嗣宗:“我们什么时候能去俄罗斯?”

“这里没有直飞俄罗斯的航班,私人航线也无法申请,必须通过中转,你们身份特殊,我在三天内会想个解决方案。”

为什么是三天后?戚盼檀刚要起身,又被他给摁了下去,重新躺回他的胳膊上。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打开,刚才的警察递给了他一部手机,周嗣宗接后放在耳边,骤然肃冷的语气完全和刚才是两个模样。

“说。”

周嗣宗口中的罗马尼亚语戚盼檀根本听不懂,她不喜欢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决定。

两人来到罗马尼亚之前,或许还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但这里是周嗣宗的地盘,他倒是率先下船了,反而只剩下戚盼檀在逃亡的孤船上孤立无援。

不久之后,港口前停着十二辆奔驰车将口岸包围,周嗣宗抱着戚盼檀上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乔休尔刚要跟上去,却被人扯住胳膊猛地往后一拽。

“姐!”他脸色骤变,可戚盼檀还没回头,外面的人便把车门关上了。

“不用担心。”周嗣宗将她的脑袋摁进自己的怀中,不让她的脸被任何人看到:“他坐在我们后面那辆车。”

副驾驶的男人金发碧眼,一口流利的英文,态度尊敬:“您需要的东西已经全部备好,任何时候出发都可以。”

“三个月前我让你调查的信息如何了。”

“还有一些资金流向没有掌握,但参与者已经全部调查完成,一共涉及八十五人,其中二十一人在您的家族内部。”

周嗣宗脸上一抹几乎看不出的笑意,眼神里锋利地挑衅,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名单整理给我,我亲自解决。”

“好的。”

车子驾驶到市中心的一处独栋别墅,三层高的建筑,以浅米色石材为主色调,正面立面高耸的科林斯式石柱,院内矮树篱与花坛,将这座别墅围绕得像是隐世的绿洲。

安全系数森严的地带,门外十几辆豪车包围着,以及两名携带枪支的保镖站在大门口,门外直面一条马路,路过的人们退避三舍。

戚盼檀被周嗣宗抱进了一间卧房,将她放在床边后,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瓣,没有过分深入。

“在这里等我半个小时,不要出门,我让人把乔休尔带上来,记住,不要随便出门!”

等周嗣宗离开,戚盼檀便把头上的毛巾扯了下来。

这栋房子少说是上世纪,但整洁程度和酒店一样,宽大的床铺着丝绒质地的床罩,深色的墙纸和木材地板透着古典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