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戚盼檀揉扯着毛毯上的流苏,不知道该不该将那件事告诉她。

如果她说了,就破坏了两人的关系,他们之后生活在一起,肯定还会因为这件事产生矛盾,戚盼檀不想让她不愉快。

“那你再告诉我一件事,为什么五年前突然要跟我断绝关系,自己跑出国?”

“有人陷害我,我害怕他会伤害你来要挟我。”

“那现在呢?”

“已经收拾过他了。”

戚罄轻笑拍着她的肩膀:“做得好。”

吃过晚饭后,戚罄给戚盼檀准备房间,房子里一共有两间卧室,另一间一直没人住。

“你和他晚上就睡在这里吧,这样应该就不冷了。”戚罄把毛毯边角捏得严严实实,收拾好后,看到戚盼檀欲言又止的表情。

戚罄问:“怎么,难道我猜错了?你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他们没有明说,但身体之间接触的界限,很容易就能窥探到其中的亲密。

“不是,有点复杂。”戚盼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们昨晚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吗。”

她不说话,便是默认了,戚罄拍拍被子:“那不就好了。”

“妈妈,我没有要跟他结婚的打算。”

“我可从来没有催过婚。”

“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

戚罄走到她面前将她抱住,耐心地解释:

“我之所以选择放任你生活,就是想让你明白,这世界上有很多可以不受约束的事,你什么身份,是由你自己定义,无论是好是坏,你都应该为你自己做主。”

戚罄的开明,偶尔会给戚盼檀造成惶恐,任何事都需要她自己决策,所以她必须一再谨慎,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便不能再有抱怨的情绪。

戚罄睡下后,戚盼檀来到书房,里面只有亚尔曼一个人。

他坐在沙发,高大厚实体型略显驼背,饱经风霜的模样,让人看不到他年轻时候的样子。

“抱歉。”亚尔曼声音浑厚,这声道歉迟了很多年。

“不要把当年的事告诉你母亲,可以吗。”

戚盼檀很少见他乞求的模样。

印象里的亚尔曼过于严厉的长相令人难以接近,戚盼檀一直对他喜欢不起来的原因,大部分都归结于他的外貌和说话时候的态度,寡言少语冷淡,似乎永远不会低头认错。

“你为什么想杀了我。”

“我恨过你母亲曾经有别的男人,你是他们的孩子,不是我的。”

戚盼檀曾有过猜想,和他的理由一样,亚尔曼看起来就是嫉妒心旺盛的男人,他表面看似不在乎什么,实则越是介意。

“我不会原谅你的。”

亚尔曼低下头,减弱的声音带着沙哑的恳求:“对不起,不要告诉你母亲。”

“但我也不会选择去破坏她的心情。”

亚尔曼松了口气,紧握的掌心沁出了汗,他把手掌擦在自己的膝盖,见她要走,以为她是来找那个男人的,便说道:“他在走廊尽头的房间。”

戚盼檀回到了卧室,脱掉毛衣,穿着打底衫上床睡觉。

舒适的毯子包裹着她,头沉入柔软的枕头,像被一层温暖云朵包围,上面还有和妈妈身上一样的香味。

戚盼檀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整个人融化在了温暖的被褥里,意识一点点陷入沉睡。

“戚盼檀。”

那声音瞬间将她从快要昏睡的意识里拉扯出来,戚盼檀甚至都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

“别烦我。”她声音囔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