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地欺负着一个八岁的孩子。

“再来啊!加把劲!”

她疼得眼里冒着泪花,门口的亚尔曼面无表情盯着她,也没有让士兵对她下手轻点,戚盼檀是用仇恨才学会了桑搏防身术。

临近四月,快要开春了,亚尔曼犹犹豫豫许久,考虑到他不能再拖下去了,终于狠下心。他打算制造一场意外,如果戚盼檀能活下来,他就带她回国,活不下来,就把她扔在这冰天雪地的深山里。

人的命运一开始就是被注定好的,亚尔曼相信,上天会替他作出一个决定。

靳颖和周易峙打算再过一周,路上的雪化了就走。

晚上,靳颖给戚盼檀讲完了故事,拉着她的小手问,如果走了,以后会不会想他们?

戚盼檀捏着她的手指:“那我等长大还可以再见到你吗?”

“当然可以啊,只要你想,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戚盼檀用力点了点头:“我会想你们的。”

靳颖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口:“我们也会想你,睡吧宝贝,晚安。”

亚尔曼给戚盼檀换上了新的衣服,告诉她,今天不用训练,她可以在军营里玩一会儿,等到中午时再回家。

戚盼檀兴致勃勃地要去雪堆里面玩,亚尔曼放开她之后,果然见她朝着树林里面跑去了。

他将攥紧的拳头藏进口袋,注视着身穿褐色斑点毛衣的孩子越跑越远,远远望去,她和一头鹿的皮毛没什么两样,而今天,恰巧是孤狼打猎的日子。

刚开春的山上出现了野花,戚盼檀许久没见到颜色鲜亮的花朵,打算摘一些,送给即将离开的靳阿姨和周叔叔。

她蹲下来,乐此不疲地采摘花朵,弓着腰,往前一步两步地走,把凡是漂亮的花都摘了个遍。

突然,衣领被人冷不丁的往后一扯。

戚盼檀感受到窒息,有人揪住她的衣领往回拖,领口紧紧勒在她的脖子上,疼得她咬牙皱眉,她二话不说,反手将刚摘下的野花,狠狠朝着那人的脸砸去。

那少年沉默地站在原地不动了,闭着眼任由花瓣散落在他的脸上,冷峻的面容毫无波澜,他只是淡然地任由她发泄,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正僵持着,忽然“砰”地一声枪响从后方传来,震耳欲聋的声波吓得她一愣,本能反应地抱头蹲下。

等戚盼檀回头看去,才瞧见一头野鹿,倒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半山坡上。

她低下头,突然看到了自己穿的毛衣,和那头野鹿十分接近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