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干裂的唇缝往下灌。

茶水很烫,快要冻死的人得到热水的滋养,他贪婪地张开口吞咽,再滚烫的茶水也不能阻拦他吸收下这些来之不易的热量。

苦涩的味道令他眉头紧皱,戚盼檀看得出来,他不是个成年男人,无法掩盖的稚气,在他紧皱的眉头间表现得淋淋尽致。

一杯热茶灌下后,周嗣张开唇,急促地呼吸着,白雾从他滚烫的口间释放,戚盼檀剥了个橘子味的糖果,塞入了他的嘴里,这颗糖可以缓解茶的苦涩。

周嗣宗颤抖地睁开眼,睫毛在冰天雪地里粘结着细碎的冰珠,闪烁着微光,脸庞带着被寒风侵袭后的苍白,少年脸上的寒冬显得尤其脆弱。

戚盼檀觉得他快要死了。

“爸爸,他好像快死了,你能把他带回去吗?”戚盼檀回过头,用俄语唤着亚尔曼。

她并不常叫他爸爸,通常这个称呼只发生在有求于他的时候,亚尔曼听出了她的恳请,但他看出来了,树下坐的这个孩子,估计就是那对夫妻要找的人。

加入这个军营里的人,都是每十年培育一次的孤狼,期间发生任何差错都会导致他们死亡,这也就让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人,有了强大到近乎无情的意志,他们无畏生死、视痛苦如草芥,是一个天生适合杀敌的战士。

活不下去的,则是淘汰掉的残次品,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他们的命运。

亚尔曼轻声唤道戚盼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