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败露,她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周嗣宗晦涩不清的眼神,敛在他深邃的眉骨,隐于其中的阴影暗沉无光,幽暗危险。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服从你的要求。”
戚盼檀强忍着身体里冲击的恶心,加大音量与他争论:
“你还想让我怎么做!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对我用药,我还能对你隐瞒什么?这不就是你想知道的吗,我都告诉你了!你拿着他们威胁我有什么用,周嗣宗,你把事情都做绝了,你又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对你有感情!”
他突然起身,压迫性的身高,挟裹的压力,戚盼檀下意识产生了恐慌。
“你本来就对我没有感情,不是吗。”
平静的嗓音格外不同寻常,没有一丝温度,冷刺得人浑身发抖。
戚盼檀硬着头皮和他较量:“对。”
戚盼檀是个典型的个人主义者,她不会允许自己拥有爱情,她不会对男人奉献真心,她更不会因为他的追求而动心,周嗣宗对她来说,是个没用的家伙,一旦利用结束,就被她毫不留情地抛弃。
周嗣宗很清楚自己会被她如何丢下,靳萧玉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她宁可赌上自己的性命要挟。
悲哀的事实,他居然能了解得如此通透,他自以为是的这段感情,从一开始便注定了毁灭的结局,走到底,究其不过是一条死路,戚盼檀从未给他过半点机会。
周嗣宗眼神变得越发绝望,他好像意识到,自己从未询问过戚盼檀是否爱他,他也从未问过,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不问?周嗣宗心里很清楚,因为他从来就没有那个自信,觉得戚盼檀能真的爱上他。
“不过是一而再地自欺欺人罢了。”周嗣宗喃喃自语。
戚盼檀眼睁睁看着他靠近,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周围的空气变得凝重,他黑色的眼睫低垂着,那双黢黑的眸子含着死亡的蕴意,恐怖瘆人。
周嗣宗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恐惧爆发,令她下意识地把指甲凹陷进他的手,嵌入了他把自己挠破的伤口中,轻而易举便流出了血。
周嗣宗将她拖下沙发,戚盼檀不得不跟上他的脚步,她疯狂拍打男人的手臂,挤压得气管发出嘶哑的喊声:“周嗣宗……!”
粗莽的力道把她连拖带拽走出大门,朝着房子后面拐去。
戚盼檀这才看到,花园里跪着乔休尔和戴里斯。
他们两人双手被绑在身后,嘴上都被用银色的胶带贴上,乔休尔侧躺在地上,脸上被揍得面目全非,额头嘴角淌着的血,比她在视频里看到的还要严重。
他们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混血的外貌身穿黑色西装,手里拿着枪对准地上的人。
乔休尔看到戚盼檀情绪异常激动,他瞪大眼睛,闷吼着用眼神威胁周嗣宗将她放开。
周嗣宗夺过伊六手上的枪,子弹已在膛,他毫不迟疑地抬手,枪口对准了地上虚弱的乔休尔。
戚盼檀瞳孔猛地放大,喉间颤抖的呐喊还未出口,他的手已稳稳扣上了扳机。
“不!不啊!不准不不啊!”
砰
突如其来的枪声在杉松林间回荡,惊起了无数栖息的鸟儿,猛然从枝头扑扇着翅膀,四散狂飞,凌乱的羽翼拍打声混杂在枪响的余韵里。
戴里斯惊恐瞪大眼睛,眼看着身旁的乔休尔右腿被子弹贯穿,他疼得僵硬着身子,身体混乱抽搐,试图挣扎的手脚在身后被束缚得动弹不得,喉咙里传来低沉的呜咽,鲜血迅速蔓延在草地。
戚盼檀伸手要去捂他的枪口,声嘶力竭乞求他:“住手!住手啊!周嗣宗,你个疯子,不准开枪,停手啊!!”
见识过他如何把人活活折磨致死,戚盼檀撕心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