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延意笑道,“不知道还不去查?!”
广少陵头皮发紧。
“难道要寡人出禁苑亲自去查吗!”李延意暴怒之后忍不住咳嗽连连。
“微臣这就去查!陛下注意身子,别太操劳,还是……”
“还不快去!!”
广少陵退下了,将追月军的人全部聚起来,全力寻找阿歆的下落。
“两日之内找不到人,你们提头来见!”
“是!”
卫府。
“太好了太好了,老天保佑不是回光返照,是真的有所好转啊。”阿母和阿冉坐在院子里,两个人双手握在一块儿,泪眼婆娑。
阿冉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一定会好起来的!阿父吉人自有天相!”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阿冉和阿母,以及卫家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有人在吟唱。
这声音,是从屋里传出来的。
“……无父何怙?”屋门被缓缓推开,吟唱之人正是卫庭煦。
阿母缓缓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双眼血红的卫庭煦。
唱完之后卫庭煦伏地叩拜,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上。
“阿父已扶杖西行,阿母节哀。”
第196章 诏武四年
太极殿内清清冷冷, 除了浓郁的药味之外, 唯有天子的咳嗽声。
两盏油盘巨大的悬灯挂在上方,将整个大殿映照得太过明亮, 连带着李延意面前的那封密信上的字也颇为刺眼。
密信上只有一个“卒”字, 单这个字本身就有足够的力量, 让人不适。
这个字无论下笔还是收笔都很潦草, 似乎是在极为嘈杂的环境下写就的。
卫纶死了, 卫纶终于死了。
李延意收到这封密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脑中空无一物, 就像是费尽所有的心思和力气布置好了一个天衣无缝的陷阱,已经看见猎物就在不远处马上就要将其捕获, 偏偏在这时猎物自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