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为什么会甘愿当他的谋士?
无论是切阿母的手指威胁她假扮成甄文君,还是阿母生与死的误导,全都是出自云孟之手。
云孟为什么要这样做?
甄文君抽丝剥茧之时已经看见了层层叠叠真真假假之中那个隐约的真相。
嘴唇开了好几个血口,甄文君神志恍惚,从马上摔了下来,一身的擦伤。
……
“新年正月里的,怎么伤成这样?”
回到卫府时卫庭煦正站在大门口等待着奔出门去的家奴带回来甄文君的消息,没想到甄文君自己回来了,竟受了伤。
卫庭煦久病成医,上药包扎也不含糊,仔细地用沾了酒的棉团压在甄文君的手掌上,清洗去泥土之后再撒药粉。
甄文君换了轻便的衣衫,角落里的炉子烧得正热,屋里一点儿都不冷。她轻轻一笑道:“路面实在太滑了,小雪摔了一跤,我反应多快,立即跳了下来,没想到这一跳也没能站稳,不仅摔倒还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卫庭煦秀气的眉轻轻皱了皱:“听着都疼。”
“还好了,只擦破了点儿皮,没伤筋动骨就好。”甄文君将卫庭煦搂进怀中,卫庭煦笑问她:
“手都破了,还有心思搂我?”
“怎么没有。”甄文君道,“一年之计在于春,趁着春季咱们可得好好施肥肥,这一整年呐才能长得更壮实。”
在父母家自然不好折腾,两人连夜回了卓君府差点儿将卧房的床榻都给拆了。甄文君年方二十,正是血气方刚如狼如虎之际,今夜也难得不顾及卫庭煦的身子,难得春宵粉汗湿褥,春来捣桃花。
次日卫庭煦直到午间才起,精神略有不济,阿竺见了便问甄文君。甄文君冷不防道:
“女郎床帏之事阿竺姑姑也要惦记么?”
阿竺被她直言不讳地一说愣住,再也不过问。
这一年,甄文君正式以追月中军校尉的身份入仕,追月军在中枢的势力益强,但凡出入禁苑之人无论皇亲国戚还是三公九卿都得接受追月军的检查,若是追月军不放行,那是谁都不可硬闯的,否则一律以谋逆论处。
李延意宠爱甄文君,所有要事都交给她办。因身居要职,又是天子最为亲密之人,甄文君迅速追上了卫庭煦的风头,二人很快就成为大聿中枢最为耀眼的文武双子。每逢节庆卓君府大门口门庭若市,等待着送礼之人将万泉坊的大道堵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