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已经围了一大片苗民,他们个个面容严肃,眉头紧锁,有的还在低声说着什么。

“让一让,让我进去!”我高声说着,想要推开挡在我面前的苗族男人。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苗寨的首领,沈见青的外祖父。

首领回头看我,苍老的眼睛睨着我,眼神很怪异,但我却没有心思再去探究什么。我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沈见青!

他面色苍白,唇也没有血气,双眼紧闭,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了一小片阴影。而触目惊心的,是他右脸有一道严重的刮擦伤,还有一条伤痕从眼角蔓延到颧骨。他半张脸上全是血,我呼吸都滞停了一瞬。

而他身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那件藏青色的苗服被刮破了许多,露出血淋淋的皮肉,右胳膊还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扭曲着,不是脱臼就是骨折了。可怪异的是,就算这样,他的右手还紧紧地攥着一株药草,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这是……沈见青?

我几乎不敢去认。

我见过故作温柔的他,见过狠厉淡漠的他,见过偏执疯狂的他,可独独没有见过这样病殃殃躺在床上的他。

我胸口发紧,有些喘不过气来。

芦颀俯在床边,接好了他脱臼的胳膊,正把一勺药往他嘴里喂。可他牙关紧咬,褐色的药全从嘴角溢了出来。

芦颀放下药碗,无奈地叹了口气。

皖萤说:“你愣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