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江泊雪说:“我没有不爱她,我不能说谎。”
他就这么硬扛下来。
这三年,他仍然不会?当面忤逆江立庭,只是性格越发寡言孤僻。
江泊雪不再和江立庭说一句话,除了要事,也很少再回京城。
江立庭无法?,只得随着他去,只要他不提许珈毓,怎么着就看造化吧。
年复一年,江泊雪日子照常过。
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把那个女人忘了。
是直到?年前,江立庭病重?。
江泊雪来到?他病床前,对他说:“爷爷,我还是想去找她。”
江立庭冷冷咳嗽:“谁。”
“许珈毓。”
那时候才明白,原来他一直都没能忘记。
只是江立庭说不能提,他便遵守游戏规则。
江泊雪说这话时,眉眼?看不出半分情绪。
江立庭却真的?恨死他了,他一瞬间就想到?了江泊雪的?父亲,他们?父子真的?如出一辙,总是忤逆他,让一切都脱离他的?掌控。
“你想都别想……”江立庭恶狠狠,“我会?打断你的?腿,你也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就……”
可是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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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在心?里想的?是,无所谓的?。
其实残不残疾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区别,如果当初真的?在意?身体的?残缺,他就不会?自己?残废一只手,就为了护她平安。
江泊雪手里握着早就血迹斑驳的?藤条,平静呈给?江立庭。
“您打吧。打完了,我去找她。”
“混账!”
江立庭红了眼?,忍不住抓起?藤条,狠狠抽了下去。
“你要学你爸吗?你也要像他一样气我?真不愧是你爸的?好儿子,当初他不满意?我安排的?婚姻,非要娶穷乡僻壤的?女人,这种蠢事,也值得你效仿吗!”
江泊雪一声未吭。
看他模样,江立庭浑身颤抖,慢慢停了手。
打了那么久,他忍了那么久,原来他决定的?事,真的?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了。
手中藤条掉落在地,床上的?男人,一瞬间像苍老了十岁。
江立庭说:“你走吧,去找她吧。”
藤条鞭笞,打在身上很痛,江泊雪呼吸微弱。
然而他还是冷淡的?模样。
他勉强直起?身,说:“那我去找她了。”
那么多年,他还是赢过了江立庭。
江立庭扔罢藤条,别过眼?:“滚吧。”
……
许珈毓听完,眼?尾忽然涌起?一阵湿意?,她抬手很快抹去。
方宇说:“珈毓姐,你还喜欢我们?老板吗?”
许珈毓看着病床上的?人,没回答。
方宇也不失望:“没关系,等我们?老板醒后,你自己?跟他说吧。”
门被轻轻掩上。
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不差再多等她半辈子。
*
两周后,江泊雪病好了。
不过这个“好”究竟是怎么个好法?,纯属见仁见智。
反正许珈毓是觉得:好个屁啊。
他现在的?程度,也就勉强能到?可以自己?下床走动,伤口不往外冒血,也不要人搀了。
还好?
好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