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定?的最后?一个景点是黄鹤楼。

其实这才是湖市地标性景点，出名程度千年，可比东湖樱花有代表性多了。

许珈毓拉着他从西门?进，那边离得最近，否则要爬好长一段时间路。半路累死?，哪有力气爬楼。

他们去的时间仍旧很早，九点过没多久，人还挺少。

“那是运气好，也来得早。要是到?暑假，每天?队伍能直接排到?吉祥钟。”

江泊雪想起来：“那天?你抽的烟，是不?是就叫黄鹤楼？”

“你还记得啊。”许珈毓笑。

“嗯，那天?你不?大?高兴，非要抽那包烟，所以记得。”

许珈毓慢吞吞缀在后?头，想起这件事，她发窘：“别提啦，好丢脸。”

“有什?么丢脸的。”江泊雪轻扯唇角，“在男朋友面?前不?叫丢脸。”

楼顶风光无极。

这座楼建的位置巧妙，遥望江天?，仿佛楚天?在上?，触手?可及。晨起还有朦胧雾气，烟锁长江流。

许珈毓吹多了风，侧头望江泊雪，担心他恐高：“你现在害怕吗？”

可能是真像他说?的那样，特定?条件才会触发他应激本能。

江泊雪面?色平静，没有发抖，也没有苍白，额头微微覆了层薄汗。

“还行，楼上?风景很漂亮。”

“我以前最喜欢来这里，考试之前，经常来这里拜拜。”

“嗯？”他笑，“你也信这个？”

被他笑，许珈毓也不?恼，慢吞吞笑着解释：“国内考生?都这样啊，临时抱佛脚。”

“这里拜佛很灵？”

“也不?是，就是觉得它高，而且各种文人来过，我盲目吸收一下他们残存的灵气。”

“……”

“一个黄鹤楼，一个楚天?台，这两个我们春秋游经常去，都高。那时候小，觉得爬到?那么高地方，神灵在上?，能听见?我想要的。”

神灵在上?，听见?她想要的。

江泊雪侧头，眸色极深，像千尺深潭，幽深处才藏着一点情绪。

“那它听见?你想要的了吗？”

他问。

许珈毓微微抬起脸，她那天?穿了件单薄的长裙，湖蓝色，裙摆轻柔随风飘扬。

视线远眺长江天?际，与晴川阁鹦鹉洲遥遥相望。

神灵听见?她想要的了吗？

她目光从无边无际楚天?，不?动声色转到?江泊雪的身上?。

层楼微风，吹动他额前碎发，江泊雪看着远处，唇角若有似无，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她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砰砰地跳。

听见?呼吸变得杂乱无章。

听见?自己说?，神灵在上?……

“它们都听见?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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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的那天?上?午，原本在家?收拾东西，她得把房间打扫一遍，吃的全部清空。江泊雪晨起就在开会，越洋回忆，凌晨四点到?八点。

会议结束，他说?要再去一趟东湖。

许珈毓不?知道原因，以为他觉得东湖风景好，说?：“没事，下次有空了你还可以来的。”

江泊雪指尖搭上?手?机，金属框质感冰冷。

他下单打车软件的手?顿了顿，纠正：“是我们。”

“哦，是我们。”许珈毓低下头。

她也没再说?什?么。

其实哪有什?么我们，或许很快他就会知道真相，然后?对她厌弃，她和他相处时间还是太短了，可孙家?已经做他长辈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