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珈毓帮他擦拭。

方宇把残局料理好，正准备要走，想了想还是小声说：“珈毓姐。”

许珈毓抬眸。

“你知道我们老板有……幽闭症吗？”

许珈毓猝然愣在?原地：“怎么可能？”

她不是没听过这种病，患者在?狭隘幽暗的房间?里会发狂，心率疯涨……可是江泊雪从没有这个?症状。

“是真的。”方宇猜到她的疑问?，“不过现在?没有那么严重了。”

“他神智清醒的时候还好，如?果生了病发烧，或是喝多酒……你别把他一个?人?丢房间?里。”

许珈毓嘴唇翕动，怔怔道：“那他之前，一个?人?住的时候，是怎么过的？”

还有之前一个?人?在?伦敦的时候，他又是怎么过的？

可是方宇没有回?答她。

方宇哑然片刻，轻轻带上房门。

……

许珈毓思绪飘忽。

她想起江泊雪把她拽到身后，想起他因为别人?对?她羞辱，一瞬间?暴怒。

也想起车祸发生的一刹，他硬是让自己那侧撞向江海风。

他明明有得选择，最后却又都像是毫无?余地。

他对?她是什么感情?，许珈毓不知道，但是她好像明白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

从很早以前，就不一样了。

可是就算如?此，又能怎么样呢？

她想，江海风说得对?，为了一个?女人?毁去?婚约，自毁前程……

没有精明的商人?会做这样的事。

雨水把思绪冲成一团乱麻。

她想找点事做，心里却一直不平静，好像总悬着吊在?一根蛛丝上，摇摇欲坠。

十二点时，许珈毓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她疑惑接起，那边漫天雨声：“许珈毓，下楼！”

许珈毓愣怔，听出男人?的声音：“李书行？”

李书行在?雨水里：“下楼，我在?你家楼下！”

许珈毓想到什么，攥着手机，匆匆往楼下跑，李书行的车就停在?门口。

他站在?车边淋雨，看?见许珈毓来?了，打开门：“上来?！”

车内隔绝了喧嚣雨声，许珈毓直觉不好：“怎么了，他呢？”

李书行发动车，罗帆看?见是李家公子，也没有拦。转身上了另一辆车，紧紧缀在?后面跟着。

李书行沉声：“他不太好。”

许珈毓一颗心就被吊了起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怎么回?事，他不是答应江海风去?吃饭吗？”

“那个?混账东西?！”李书行咬牙，“都答应和他一起吃饭，但是资金链有缺口谈不拢！那个?傻逼他疯了，他竟然还想要泊雪手上的股份，这他妈谁能给他？”

许珈毓听得心惊胆战：“所以……”

窗户来?不及关，雨水倒灌进来?，李书行道：“他灌醉了泊雪，开车把他弄走了！”

许珈毓怔然：“弄去?哪了？”

“我跟过去?跟丢了，后来?派人?去?查，他去?了他在?临海郊区的私人?别墅。”

李书行抹了把脸上雨水，看?了她一眼?，忽然道：“如?果不是他非要拿你来?逼他，泊雪不会喝那么多酒。”

许珈毓觉得自己喉咙哽住，半晌说不出话，只有眼?眶发热。

他是什么意思，拿她逼他？明明每个?字都能懂，连起来?，她反而糊涂了。

李书行说的是谁，是她吗？

江泊雪不是最讨厌她？

许珈毓想起刚回?来?，在?海庭，江泊雪泄愤似的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