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那里，却只是抿了抿唇，神色温柔寡淡，没太多?表情，许珈毓却生?生?看出来?几分无?奈。

江泊雪一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搭在自己肩膀。她手腕皮肤很滑，随便一掐留下一道红痕，也细，几乎握不住。

江泊雪手心紧了紧：“上来?，我背你。”

许珈毓勾住他脖颈，他起身，托住她，她像只树袋熊，牢牢趴在他宽阔的背上。

许珈毓慢悠悠地提意见：“走慢点，别把我甩下来?。”

江泊雪轻笑?一声?：“就喝了两杯，你醉成这样？”

许珈毓眼睛眯开一条缝，嘟囔道：“我没醉。”

标准醉鬼发言，想了想不对劲，许珈毓勾住他的手臂紧了紧，又?说：“真的没醉，我就是累了。”

太累了，她想睡觉。

江泊雪背着她，影子在乡镇小道上被拉长，他沉默着，地上交叠的身影，被路灯扯去绵延的远方，他眉眼安静垂了下来?。

“睡吧。”他说。

许珈毓脸颊搁在他背脊，鼻间闻到的，是他身上独有的，干净沉重的气息。

她莫名想起从前。

许如山也会背着她，走在珞珈山脚。东湖那条路，和眼前重叠。

可?她却不知道。

她希冀的这条路，能不能走下去。

*

体谅她喝得迷迷糊糊，江泊雪一路把她抱上床，替她找了条毛巾，热水打湿，帮她擦脸和脖子。

之前每回发生?关系结束之后，按照许珈毓的体力，就是如果不是开天辟地的大事，她是绝不可?能爬起来?的……她做不到。

于是后面料理都?是江泊雪帮她，他拿着毛巾，动作?已经?很熟练。

许珈毓乖乖给他擦，擦完脸和脖子，往下的时候，江泊雪动作?顿住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啧了一声?：“你能自己来?？”

“哎呦，”许珈毓喝得头痛，神志不清就在那嘀咕，嫌他烦，“你是之前没脱过？装啥呢。”

江泊雪：“……”

“求你了哥，我好累，我想睡觉。”意思是他能不能弄快点。

江泊雪憋了一口气咽回去了，铁青着一张脸把她手和胳膊都?擦了一遍，最后不得不面对她衣服扣子。

许珈毓嘟嘟囔囔：“你快点。”

“……”

她醉醺醺，居然还安慰他打包票：“我今天内衣特别正常，真的，扣子不开在前面，我保证不骗你，骗你我是狗。”

江泊雪咬牙，毛巾一摔，气笑?了。

她以前就是连哄带骗才肯跟他睡觉，睡还有规矩，比如一晚上不能超过五次，一周不能四天以上……哦她现?在喝醉了在那语无?伦次，说得好像显得是他不行一样。

他真给无?语到气笑?了。

许珈毓迷迷糊糊看他，手指不自觉搭上自己纽扣，想解，但是因为人困着，思维迟缓，所以一边解，一边还是傻乎乎望着他。

她不像是要普通的睡觉。

她感觉在玩一种很新的勾引。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赤.裸，江泊雪抬眼，压下心里躁郁：“看我做什么?？”

许珈毓嘿嘿笑?了：“没有，看你好看。”

“别看了。”

她眼睛迷蒙，江泊雪被看得有点受不了了，捂她眼睛，手伸过去，许珈毓却忽然抓住他，她放弃了解扣子，两只手抱着他的手，脸一歪，眼睛没捂上，捂到了嘴巴。

她还完全不觉得是因为她才捂歪的！

许珈毓茫然地睁眼，撞上江泊雪稍显错愕的视线。她懵懂地张开嘴，轻轻舔了一下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