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

温太后气得吐血了。

......

永和宫正殿,满室寂寥。

欧阳慎儿已提前收到了消息。

温太后被强制送出宫,她的靠山就这么没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她竟有点想笑。

“娴嫔娘娘,请吧。”

欧阳慎儿端坐于梨花木椅上,淡淡地看着王德全,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似是觉得荒谬至极。

“陛下竟为了那个女人,要杀了我?陛下连定国公府都不顾了吗?”欧阳慎儿质问道。

王德全端着毒酒,躬身道:“娴嫔娘娘,老奴也是奉旨办事。”

他无法回答娴嫔什么。

“王公公放心,本宫不会为难你们。”女人温柔道,仿佛还是那个善解人意的娴嫔娘娘。

她不紧不慢地端起杯盏。

却在下一刻,当着王德全等人的面,将毒酒倒掉。

王德全脸色一变:“娘娘,您.......”这是要抗旨吗?

欧阳慎儿平和地就杯盏放回去,道:“去秉明陛下,本宫怀孕了。”

王德全闻言,脸色又是一变,连忙出去了。

裴珩仍守在偏殿外,闻言顿了顿,屈指轻敲桌案。

“朕知道了。”

王德全没走,以他对帝王的了解,对方定是还有别的吩咐。

娴嫔怀了皇嗣,便有了免死金牌,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谁让她们联起手来动了最不该动的人呢?

裴珩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拨了拨玉佩上的流苏,沉吟半晌,道:“娴嫔不是最贤惠了么?那就让她去陪太后吧,让她陪太后享天伦之乐。”

王德全心下一惊:“奴才遵旨!”

......

夜半子时,殿内传来一声嘹亮的啼哭。

裴珩猛地从椅子上站起,险些就要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了。

小德子忍不住说道:“这哭声真有劲!”

“陛下!是个小皇子!”夏嬷嬷将孩子抱出来,兴奋道,“是带把的!”

裴珩的视线仅是从皇子身上一扫而过,随即忙问道:“姝嫔如何了?”

夏嬷嬷神色一敛:“回陛下的话,娘娘还在生!”

裴珩微微怔住。

夏嬷嬷:“估摸着是龙凤胎呢!”

裴珩不由面露欣喜之色:“朕进去看看!”

夏嬷嬷忙阻拦道:“陛下万万不可,您还是在外候着罢!这是规矩啊!”

裴珩只好打消这个念头,只是如何也坐不住了,负手在原地来回踱步。

不一会儿,又是一声响亮的啼哭。

果真是个小公主!

龙凤呈祥,是祥瑞之兆!

裴珩俊美的脸庞流露出几分紧张和担忧。

夏嬷嬷道:“陛下放心,皇子和公主都十分健康!娘娘也安好!”

裴珩闻言大喜,匆匆看过一双儿女后,道:“朕现在可以去看姝嫔了吧?”

谁知夏嬷嬷还是阻拦:“里头都是污血,尚未清理干净,陛下龙体金贵......”

“哪那么多废话。”帝王径直掠过她,去了内室。

许青栀躺在床上,鬓发散乱地瘫软在浸透冷汗的绣枕上,几缕湿发黏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很虚弱。

裴珩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纤弱的手,难掩激动。

许青栀抬眼看他,纤长的睫毛缓缓扇动,面容沉静。

两人静静对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