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文打了好几个电话了,陈幺约他,他兴致勃勃的来了,然后就被人放鸽子了。

他心里是有点怒气的。

“喂。”

陈幺的声音有点低,带着点情.事后的哑。

秦子文一听就懂了,他是有点喜欢陈幺的,不然就他凭他这条件,不会找不到人约,他的怒气在陈幺出声后怦然消散了,他心有点痒:“小幺。”顿了下才继续,“昨晚是有其他人么?”

他去找陈幺了,但陈幺一直关着门,电话也打不通,但在看到陈幺门前另一辆车后,他当时就明白了。

陈幺刚跟贺休睡过,他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当秦子文提起的时候,他的态度徒然一冷:“关你什么事。”

秦子文被放了鸽子本来就不爽,又被怼了下后也有点耐不住性子了,也或许在他眼里陈幺就是这样的人:“你昨晚到底叫了几个人?”他嘲讽,“玩得挺花啊。”

“一个人满足不了你?”

陈幺没出声,他对秦子文还是点好感的,毕竟这个人说话一直很温和,但也是他,问自己到底约了几个。

大概在秦子文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人。

陈幺笑了下,无所谓道:“挂了吧。”

“以后别联系了。”

第25章 正当红和已过气(25)

酗酒、乱约。

醉到都不知道和自己上床的是谁。

陈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不体面一点, 他又感到了痛苦,压抑的、难以言喻的痛苦。

更令他绝望的事,即便他如此痛苦, 他仍然怀念那种欢愉, 和贺休接吻、喘息的欢愉。

他厌恶、排斥, 努力遗忘,不经意间还是想起、想起那一幕幕令人面红耳赤的零碎画面。

精神在凌虐他, 肉.体还残存着欢乐,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感竭力拉扯,几乎把陈幺扯碎、吞噬。

陈幺陷入了精神抑郁的狂躁状态, 他去翻酒柜, 酒柜早就被他清空,空荡荡的只能盛得下阳光。

他蜷缩着,脸色苍白到极点。

好冷……他就这么抱着自己, 从白天抱到了晚上, 夜晚是更汹涌的孤独的浪潮。

他想有人陪他, 任何一个人都想, 他需要其他人的慰藉,人体的温度是三十六度, 在做的时候会更高一点。

手机屏幕被骤然滑亮, 照在了一张漂亮又阴郁的脸上, 通讯录上有许多名字, 陈幺的指尖在徘徊。

他不记得他们是谁, 这些名字跟数字无异,但他知道他们的身体是温暖的, 他们会在高潮时说……爱他。

虽然是虚伪、浅薄的爱, 但在意乱情迷时也会显得有两分真心实意, 陈幺一很清楚那都是逢场作戏,可他快要溺死了。

这是他的救命稻草。

陈幺颤抖着指尖,他胸膛的起伏都快趋近与无,就在他快要拨通之际,他瞥到了指尖上贺休留下的吻痕。

很淡的一道,在素白的指尖浅浅的洇着,呼啦、呼啦,心湖冲撞出几乎泛出湖面的涟漪,他又想起了贺休的眼睛。

那双温暖、干净仿佛很爱他的眼睛。

不需要酒精、也不需要疯狂的床事,辖制着陈幺的孤寂冰冷像是忽然放开了闸门,给了他自主呼吸的能力。

陈幺摁灭手机。

寂静中一时间只有他清晰的呼吸声。

他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的在黑暗中苟延残喘已久,忽然得见了一抹洁白如新雪、温暖如明焰的天光。

……有人好像爱他。

陈幺不是看不到,也不是感觉不到,他只是没去想,也不敢想而已,他一直尽可能的逃避,但那些缠绵此时正印刻在他指尖、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