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火,曾经那样努力的世界上寻找燃料,让自已更加强大,灼人,明亮,无法控制和靠近。

火焰不是被燃料困住,是被自已心中对燃料渴求的执念困住。

现在,火焰终于放下了执念,要彻底归于平静了。

玉色僧袍没入翻涌粘稠的深渊之中,无数魔婴感受到了灵气充足的食物,在泥泞之中裂开嘴,长出的森寒齿牙,死死咬上那人的皮肉。

越来越多的魔胎冒了出来,玉色袈裟逐渐被魔气本源浸染,被魔胎攀附,如同密密麻麻的吸血水蛭,却比水蛭更为可怖,漆黑的、泛着诡异的光芒,身上还带着粘稠的黑色魔气,缓缓蜿蜒而下。

就在危止盘坐而下的时候,被魔气本源熏染地闷热的空气却一瞬间降了温。

危止脸上骤然落下一点轻柔的雪,刹那之间就化为了水痕,又被他身上的热气蒸散。

“下……下雪了?”

僧人们同时不可置信地抬头。

那记载在书中,天道无从管束,只有邪魔自已能搅弄风云的魔界,在此刻下了一场纷纷扬扬,蕴含灵力的大雪。

那雪中的灵力至纯,至寒,在这以猩红亮黑为主色调的世界显得过于清白,格格不入。

危止终于闭上了眼睛,抬手结印,任由魔胎啃噬。

念诵声越来越大,木鱼声越敲越重,越敲越缓,每个人身上凝结出来的佛力这一刻全部化为星点金光,环绕在被魔胎啃噬的佛子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