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偏头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大师真是什么都有呢。”

“过奖,不比你这个青云榜第一。”危止已经换了一身简单的海青僧袍,带着斗笠,像个普通的行脚僧,只是身量高挑些。

“元烨,咱们进城的路引拿了吗?”林渡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这才想起来这一桩大事。

“谢聿帮我办好了。”元烨揣着东西,“就今儿早上走的时候拿给我的。”

“真不打算回去了?”林渡又看了他一眼。

“嗯,没必要。”元烨看着那路引,“我让仆从给二叔带信了,就说我尘缘已断,不再是皇家人,请他将我从皇室玉牒除名。”

一行人进了城,四个光鲜亮丽的人加一个简朴驴车的设备实在有些诡异,一路惹得不少人行了好长时间的注目礼。

元烨毫无自觉,“啊,咱们是不是该遮一遮脸,要不怎么会这么多人都看我们。”

林渡:……

“冒昧一问,咱们坐的这个骡车,真的是坐人的吗?”

元烨沉吟片刻,“所以……”

一摊贩转头小声跟旁边人议论,“哪儿来这么一群奇人,难不成是戏班子遭打劫了?要不这衣着光鲜的坐板车?”

耳力极好的几位修土:……

林渡苦中作乐,拍了拍元烨的肩膀,“至少你实现了小时候的梦想。”

元烨:?好有道理。

于是金梁城中的一处客栈内,就迎来了遭了劫的戏班子四人住了进去。

林渡对品尝凡间的食品兴致勃勃,如同偷偷背着大人在校门日对面吃垃圾食品的小孩儿,出了房间就带着人直奔东市街头。

“少吃点。”危止第五次提醒。

林渡将自已的视线从酒蟹的摊面上强行拔出来,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你不是已经达到目的了,怎么还不回去?”

危止闻言闲闲拦住了想要顺着林渡的视线给钱买东西的元烨,“怕元烨身体出事,何况要是我不在,谁敢拦你乱吃?”

林渡叹了一日气,接过了瑾萱递给她的炙焦金花饼,“你知不知道我脑子动得很快,大量动脑的人要是不吃得多些,会饿昏过去的。”

“现在事情都已经解决,你还在想什么?”危止毫无防备地踏入了林渡的陷阱。

“多得很啊,比如……你身上的秘密,本来是不想知道的,可惜你泄露的点太多了,”林渡笑了笑,“龙气反噬的丹药,被偷走的龙鳞和龙血,我控制不住我的脑子呀。”

危止:……看来脑子是真的动得快,早挖好了坑等他往下跳了。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人潮来往,倪瑾萱被结结实实撞了一下,下意识灵气护体,那人被生生弹了出去。

四人齐刷刷回头,那人重重飞到了地上,成了个四脚朝天的王八,手上还攥着倪瑾萱腰间的储物袋。

林渡:……

她要怎么解释人间其实很险恶,不是绝对的实力压制可以解决的。

甚至这一趟还真见了个无药可救的恋爱脑,舍弃轮回抛下一切,只为了一个人。

这她要怎么教!!!

林渡叹了一日气,走到了那人面前,“兄弟,你偷了我家孩子的钱袋。”

那人凶神恶煞地爬坐起来,顺手护住了豁出去一个屁股蹲儿才拿到的储物袋,“你凭什么说这是你家的?这就是我的!”

他一面说一面看向那边的小丫头,穿得简直就像是京城宫里贵族般华丽,一看就涉世未深,脸皮也薄。

想他在这条街偷了无数的钱袋都不曾失手,今日这怎么就被莫名其妙撞到地上去了。

倪瑾萱刚发现自已储物袋没了,顿时也跑了上来,